【好妹妹都是别人家的……但为什么我家的小师妹就这么笨呢。】
——明纵衣完全没把沐玲当师姐看,沐玲一开始还反抗一下,后来明纵衣叫她阿玲,基本也是默认了,这就是吉祥物的自觉。
下了船,明纵衣收拾了一下行李,直奔城门而去,太平县,这个地方给他不详的感觉,屈沉虽然收拾了首恶,但肯定还有些魑魅魍魉在这里徘徊,明纵衣神功还未大成,自然不想在这种地方多留。
由于走的是官道,中途有数个驿站作为补给站,明纵衣没打算买太多东西,只打算补给一下干粮就轻装上阵。
但,就在与商家讨价还价之时,明纵衣注意到一束目光,很是明显,直勾勾的看着他,非常外行,完全不懂得收敛气息,明纵衣缺乏行走江湖的经验,在感觉到自己被注视后,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却见两个地痞流氓模样的青年慌张退开,朝不同的方向跑去。
明纵衣暗道不好,抬腿欲追,但这两人分成两个方向,这里又是闹市街头,明纵衣料想自己撑死也只能抓住一人,当下改了主意,直接往城门奔去,连一夜也不打算在太平县歇息,要连夜出城。
第80章疯狂
太平县,四通八达,是陇州最重要的贸易港口,乃是富饶之地,一县之地,其经济贡献比得上厄州好几座城。
作为太平县曾经的主宰,陇州巨匪的势力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尽管最上层的那部分,比如和各大势力的交接和利益交换,已经随着陇州巨匪的死去而悄然成灰了,但对最下层那部分的掌控权,一时半会是不会消失的。
陇州巨匪手握太平县各个港口势力帮派的命根,尽管他死去了,他手底下的人依然对这些穷苦人组成的不入流势力具有绝对掌控权——至少这几年里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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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破败的庭院内,一个头发已然花白的老者赤裸着上身,正在练拳。
此时严冬已过,但天气也着实算不得暖和,尤其老年人气血衰败,最受不得冻,这样练武,虽然能够强行激发身体内的血气,但却是竭泽而渔,自寻死路。
人老之后实力下降特别迅速,除了内息质量达到巅峰导致更容易流失之外,血气的干涸也是重要原因,蹦蹦跳跳什么的,对老人而言是一件令人十分疲惫的事。
岁月,从不饶人,英雄美人,雅士狂徒,都逃不出它的手掌。
而试图反抗岁月的人,比如这个老人,只能这样压榨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寻回自己年轻时曾拥有的力量。
这个老人叫做施杨……陇州巨匪最亲近的手下,当然也有人说,他是陇州巨匪的义父。
双方的确不是父子,但若论关系,亲父子也未必有他们这般亲密,陇州巨匪死去,他是最愤怒,最伤心的那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古至今都是人间一大惨剧,尤其是当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施杨已经停止练武很久了,在陇州巨匪死去之前,他十天半个月才抽出时间来练一下武,巩固一下境界,使自己不至于掉得太快,他先前用努力抵达了自己不该抵达的境界,老了自然要还回去。
因此,疏于修行的他输给了陇州巨匪的儿子,罗宴。
……或许施杨不得不承认,和疏于修行没多大关系,自己就算处于人生中最巅峰的时期,大概也打不过罗宴。
罗宴,他又年轻,又有天赋,当然能够用拳头去贯穿他那天真的理想,他试图向施杨灌输他的想法,讲着那些有的没的的大道理。
施杨当然明白,可,他一点也不在乎。
他已经六十多岁了,年少时好勇斗狠,留下了许多暗伤,没几年能活了,他不在乎什么冤冤相报,他连自己都不在乎,还在乎这个?
一个将死而没有牵挂的人会做出所有极尽他人想象的疯狂之事。
施杨目中幽暗沉淀,没入深处。
“施当家的……当家的!”
就在施杨练拳之事,忽然一阵慌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个如同瘦猴一样的男子窜了进来,慌慌张张道:“当家的……我看见了!你说的那个人,就在太平县,我看见了!”
施杨的神色出乎意料的平静。
“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