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餐桌上的谢忱言扔了筷子,砸在桌上的力道之大让陈森身体吓得发抖。桌上那些菜品还没有动过,下一秒可能就要遭殃。
谢忱言面色阴沉,双唇紧闭,胸口用力欺负,衬衣领子抵着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给他打电话!」
陈森颤颤巍巍地说:「羊羊他……关机了。」
谢忱言站起来,一脚踢在椅子上,啪啦一声椅子四分五裂。
他转过身,处在发狂的状态,双目赤红,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欠管教了。」
一天比一天回来得晚。
最开始是六点,然后是八点,今天九点了还迟迟不见回来。
谢忱言把领带扯下来随手扔在地上,摸到一旁放的烟,金属制作的打火机冰凉,也没有办法让他冷静下来,一颗心火热得要把自己灼烧点一般。
他抖着手,一只手竖起来挡风,含着烟粗重地喘气,一支烟点了三次才点燃。
还是太纵容了。
祁漾就是这种人,一旦过于纵容,给太多自由,他就真的以为自己翅膀能够顺利展开了。
还是要拴着。
谢忱言眼底发出阴暗的光,瞳孔里的阴影深不见底,他吐出一口烟,将自己连同烦躁的思绪一起困在里面,化不开也不想绕过去。
一支烟还没有抽完,他听见轻微的敲门声。
陈森眼睛一亮:「羊羊回来了。」
他兴奋地冲过去开门。
在菸头赤红的火光中,谢忱言看见祁漾瘦小的身影从门外挤进来,手里提了大大小小很多袋子,东西多得他直不起身,压得肩膀深深地沉下去。
「生气呢。」陈森去拿祁漾手里的东西,附在他耳边敲敲跟他说,「哄哄他,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
祁漾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掩盖了许多情绪,再抬眸时,他乖巧温柔地对着谢忱言笑,谄媚地走进去:「我回来了,老公!」
屋子里充斥着烟的味道,祁漾耷拉着眼皮把手机从口袋里摸出来,委屈巴巴地说:「手机没电了。」
谢忱言把烟从嘴里拿出来夹在手上,祁漾抱着他的腰,俯身凑到他停在半空中的手上,张开嘴把那支烟咬在嘴里。
「给我抽一口,好老公。」
他细长的手指夹着烟,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把他和谢忱言都笼罩在这阵烟里,迷蒙地靠在谢忱言身上。
在这短暂的烟雾里,隐藏着他心虚的思绪。
「往后,每天只能出去三个小时。」谢忱言把烟从他手里拿出来,又接着吸了一口,然后掐灭扔了,「祁漾,你最近又开始不老实了。」
祁漾顺从地摆手:「不要生气嘛!」
「我今天去给你买东西了,才回来这么晚。」
他把带回来的那些大包小包打开,里面是一些衣服和饰品,东西肯定比不上谢忱言平时自己穿的那么精贵,但也是叫得出名字的奢侈品牌。
花的都是谢忱言的钱,祁漾假惺惺地挑了很长时间。
「领带!」他拿出来踮起脚尖戴在谢忱言脖子上,「喜欢吗?」
谢忱言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进怀里,一只手停留在他的腰上:「祁漾,不要被我抓住你耍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