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确实很温柔体贴,我从小就被灌输以他为主的思想,谢忱言要什么我就要给他什么。后来成年,他说他要我,我也只能听从地给他。」
「这种暧昧都是谢忱言自己营造出来的,他太偏执了,如果我要反抗,他有无数种方式驯化我。」
他偏头看着谢谙,谢谙脸上有一道伤口,是谢忱言亲手拿小刀划出来的。
报复他的背叛。
「我想走的。」祁漾拉开自己的羊毛开衫,他不耻于在谢谙面前显露出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痕迹,「可是身体已经被逐渐调教得听从他了。」
「那我呢?我什么时候会沉溺呢?」
祁漾抬起头:「我也不知道。」
远处的树林里笼罩着一层雾,模模糊糊地看不清前方的模样,他低着头,在心里又坚定一次自己的想法。
如果不是和谢谙重逢,他可能又会一头扎进了谢忱言专门为他设下的圈套里。
当年他和谢忱言的事暴露得突然,亲密照突然在谢家整个家族开始流传。虽然谢照礼是个风流浪子,可骨子里封建得过分,他无法接受自己的而已是同性恋,即使社会已经默认了这件事。
谢家的其他人更是无法接受。
让谢忱言退出权利中心的话题愈演愈烈,谢照礼的那些私生子一个一个被推上了舞台。
他们在背地里给谢忱言使绊子,一些算得上用心对待的私生子弟弟们也在背后对他插刀,背叛的滋味来得太过猛烈,谢忱言整体焦头烂额的无法入睡。
他消失了一周,浑身是伤地回到了谢家,面对那些如狼似虎的私生子兄弟们,他在众人面前宣布:「是祁漾勾引的我,我不是同性恋,我会亲手把他送进医院进行治疗。」
祁漾那段时间也心疼他,把他受的委屈都看在眼里,在进手术室前谢忱言摸着他汗涔涔的额头跟他说:「同性恋是病,祁漾,你应该治病。你在医院好好的,我会很快就来接你。」
他亲自为祁漾注射了镇定剂,扯开他的衣袖,上面还有他们昨天厮混的痕迹。
他伏在祁漾的耳边,委屈又隐忍地跟祁漾说:「对不起,我没办法了,羊羊你听话,我会带你回家的。」
祁漾一直以为谢忱言送他去医院是被逼无奈,那么多人都觊觎和逼迫下,交出祁漾似乎才是最正确的方式。
但实际上,他是主动提出这个办法的人。像抛弃一颗毫无价值的棋子,在满是谢照礼私生子手下的医院安顿了祁漾。
祁漾回想了前二十几年,总在被人抛弃,父母早早地离开了他,想交出真心的时候,又被谢忱言狠狠抛弃。
这种长时间缺失的安全感被他恶性地在程枕身上寻找回来,随后又被程枕狠狠地抛弃。
算了……
也不知道是下雨了还是他在哭,脸上流下一滴水,谢谙把他抱回轮椅上,扣好他的衣服,遮住他身上的吻痕和一条条可怖的伤疤:「走吧,下雨了。」
陈森推着祁漾回到车上,保镖开车在后面跟着,三分钟后,在城郊的车道上,爆发了一场巨大的爆炸。
与此同时,谢氏的合作方案和公司机密突然暴露,谢氏在段时间陷入了一片巨大的风暴中。
谢忱言收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正在去机场的路上,他没日没夜地工作,终于在第四天完成了所有任务。
昨天晚上他去挑了一盏小夜灯,包装得很漂亮,拿回去给祁漾当礼物。
对爱人的的想念让他今天又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在接收到谢氏陷入危机的时候,他又收到了一条来自陈森的消息。
【羊羊出车祸,抢救失败了。】
手机同一时间弹出来一条新闻。
【海市城郊发生一场特大交通事故,事故造成一人死亡,四人受伤。】
第32章
谢忱言连祁漾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他回来的时候,只看见了祁漾那具被烧得焦黑的尸体。他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发生了,发狂似的在门口想要冲进去,可是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张开的嘴巴只是徒劳地表现出了他的伤心和难过。
陈森颓废地站在旁边,任由几位保镖拖着他,呆木地看着这混乱的一切在眼前翻转浮现,即使过了一天,他还是没从昨天突然发生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祁漾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旁边放着他送给祁漾那块金镶玉。
去庙里特意求的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