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悦哭笑不得,拎起小钱筐走向了入口处。
……
一日营业很快结束。
萧悦活动了下筋骨回到厨房,都不用特地扭头看就知道,那道身影仍旧在那里坐着。
她一边绕进厨房,一边随意道:「傅公子这几日不仅口味多变,就连带来我这的东西都开始多起来了。」
萧悦先前说傅寻舟来店里一坐就是半天,自然不是字面意思。
谁这么傻?
傅寻舟在那个小角落可不是干坐着,前日看了本书,昨日捣鼓了个小匣子,今日都在圆桌上磨墨画画了。
不说有种来学习的诡异感,给萧悦感觉甚至是——搁这上班呢?
至于说口味多变,先前傅寻舟吃得还挺清淡,今日都开始夹上又辣又香的孜然羊肉了……
如此想着,萧悦只见傅寻舟停下手中笔墨,抬头看向自己。
那张脸俊美逼人,墨发难得未束成马尾,而是从两侧梳至后方,用白色发带绑起,一如那双深褐色的眸子一样温润。
可下一秒,傅寻舟的眸子眨了一下,嘴唇轻启。
鬼使神差一般,萧悦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道:「很欢迎,不打扰,爱吃常来!」
傅寻舟顿住,嘴边浮现的笑意像是院中树枝缝隙,那一缕照射下来的阳光一样。
若不注意,它便一直无言存在,若注意到了,就好像无法刻意忘却。
「姑娘知晓我要说什么。」傅寻舟嘴边的笑意蔓延至眼中,直直看了过来。
萧悦撇了下嘴:「有没有人说过,你稍微有点『白莲花』了。」
「白莲花?」傅寻舟不解,偏了下头语气温和:「这是什么?」
更像了。
萧悦忍不住笑了一声,虽然自己的意思并非贬义,但是也不适合直白的解释,见他收拾画作起身过来,她含糊说了一句。
「白莲花嘛,意思就是出淤泥而不染……」
「便当姑娘是在夸赞了。」傅寻舟来到她面前,垂眸展开画作,无人注意的指尖有些发紧:「那这幅画便送与姑娘,毕竟这般巧。」
巧?
萧悦顺着看向画作,下一秒便愣住了。
只见那张材质上好的宣纸上,赫然是一副墨莲图,莲花从左上到右下,由多至少,每一朵都呈现盛开的模样,可临近右侧空白处又半开半掩。
因为那里有处寥寥几笔勾勒的凉亭,凉亭中站立着一个纤细窈窕的女子,身上的青蓝色衣裙是唯一的色彩……
一整幅画的构图如此的相得益彰,亮点既在那女子身上,可四周的墨莲也绝不会被忽视。
萧悦险些看入迷了,回过神惊喜道:「这画面是傅公子曾去过,现今临摹下来的?画这么好,当真送我?」
「自然。」傅寻舟*指尖的力道松了几分,神情温和:「不过相识一段时日,这般称呼未免生疏,姑娘不若叫我名字。」
名字?
「傅寻舟?」萧悦面色坦然自若:「也行,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你今后也叫我名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