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知道。」崔千钧欣慰的点了点头,毫不吝啬的夸赞道:「能看出来底盘更稳了。」
楚越眯着眼,朝义父挑了下眉。
风从他眼前走过去,激出一阵肃杀之气。
楚越眸光投入远方的战场,回想起崔大将军走之前和他说的那番话,试探道:「那下次我是不是可以做攻城之将?」
他不止有攻城略地的野心,还有等待义父肯定的期冀。
而他的义父却在想着如何搪塞。
「看情况,下次之事下次再说。」崔千钧摆了摆手,「对了,你不是和陆淮修学作诗了吗?参加科举,考个状元也……」
几句话精准的如同铁拳一样,砸入楚越的心海。
考个屁的状元!楚越心底怒吼道。
楚越能看出崔千钧的打算,头也不回的进了门。
这里是陆淮修的家,「陆门」两个大牌匾立在门上,牌匾是陆淮修自己提的字,看起来倒是字如其人般气宇轩昂。
这里也是陆淮修上课讲学的地方。
院子不大,但是很宽敞。
府中总共七八间屋子,一间最大的屋子用来讲学,稍微小一点的屋子就是寝室丶书房丶厨房之类的,还有一个不起眼的柴房。
院中没多少种植被,只有最基本的梅丶兰丶竹丶菊四种花中四君子。
中央有一颗快要枯死的梅树,摇摇欲坠于干净的院子里。
梅树底下,还有几根青竹迎风而展,像是托着那颗将死的梅树。
中原地区不产青竹,陆淮修还是废了好大的力气将它们弄活。
院子边陲地界还有几株零星的兰花和菊花,半死不活的。
院子虽不大,梅兰竹菊俱全,若说一句附庸风雅也不为过。
听陆淮修说过喜欢江南烟雨,等老了就想躺在江南烟雨中慢慢虚度年华。
可自从得知梅鹤死在江南后,就彻底断了这个念想,就像他自己说的:自君梦断江南雨。
从此四海无知音。
楚越瞥了一眼青竹和梅树,穿过院子回到自己寝室里,没管崔千钧是否追过来,反正就算追过来楚越也不打算理这个不带他上战场的「好义父」了。
崔千钧望着楚越的背影:「……」
他尴尬的摸了摸头,心中苦闷:三个月不见,这小崽子怎么越发爱使小性子了。
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崔千钧没有直接进去哄,而是去了热闹非凡的集市上,买了几坛子酒,在外面「瞎溜达」到天黑才进门。
进了门见到了陆淮修,崔千钧从他口中得知楚越那小子天天都去镇口等着他,为了能和他上战场,每日勤学苦练,就为了他回来的时候能够见到一个不一样的儿子。
崔千钧欣慰的看了眼楚越所在的门口,会心的笑了片刻。
「不是早回来了吗?」陆淮修在他面前晃了晃手,让他收起这个不正常的笑:「怎么这个时辰才来见我?」
一看崔千钧就知道他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