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飞:「是,末将领命。」
说完,崔千钧又同几个手下交代了几句,收拾好就策马回京都了。
一路上,凉雨横秋,他却心如炙煎。
由于有伤在身,身上还背着残刀断剑,崔千钧被迫走走停停,直到年前才赶回京都。
回到崔府一看,竟然只有崔叔一人。
这才知道楚越搬到皇宫住下了。
崔千钧将残刀断剑放入寝室的箱子里,就入了宫。
这是崔千钧第一次在朝堂上见到楚越,与之前大为不同。
个子长高了不少,人也成熟了许多。
下了朝,楚越跟着崔千钧回了崔府,一路上楚越都在想崔千钧为什么没回信,他忍住都没说话。
「怎么了?」崔千钧「调戏」似的上前:「才几个月没见,就不认识义父了?」
楚越只是看着他,像是在欣赏一座雕塑。
崔千钧:「……」
「好儿子,你这是怎么了?」崔千钧将手臂搭在楚越的肩膀上。
好几个月没见了,一见面就做这么亲密的动作,楚越有些不知所措。
莫名的心慌占据了他的肺腑,他转过头去,将崔千钧的手臂放下去。
崔千钧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他认真的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仔细一想,是不是还在怪自己没带他去东洲,于是耐心解释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你是皇子,若是在战场上受伤了,你让我怎么办?」
明明是关心的话,从崔千钧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儿。
这几个月都待在军营里,对士兵们一言既出习惯了,就快要忘记怎么和楚越这个便宜儿子相处了。
他本意是想说若是楚越受伤了,他会心疼的,会在前线不知所措的。
最后表达出来的却是楚越的皇子身份,若是受伤了,会连累自己。
最起码,楚越听到的是这样的。
楚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谈不上生气。
几个月没见朝思暮想的人再一次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还是情非得已。
心里那点微弱的火苗好不容易熄下去,又扑腾一下子窜向九霄。
这样一来,楚越更不敢理崔千钧了。
崔千钧还没抓住命门,一个劲儿的试探:「你又在生什么闷气?」
楚越:「……」
「义父,我没有生气。」楚越憋着心事:「这一切进展的太快了,请义父给我些时间,让我自己缓一缓,说不定就能压下去那些不该有的欲望。」
欲望的火足以燎原,在崔千钧面前一览无馀,偏偏崔千钧还茫然无知。
崔千钧:「???」
「你想争皇位?」崔千钧小声问。
楚越咆哮似的:「义父!」
「想争就去争呗!」崔千钧靠在楚越面前,「你是皇子,想争并不丢人。」
「义父,我想争。」楚越盯着崔千钧:「早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