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发现的太晚了。
今晚梁为泽只是来告知他，并不是来征求他的意见。
梁明远看着那抹背影，头一次生出如此巨大的无力感。
文沅在车上，忍不住地往窗外看。
梁为泽出来没有呢？他会和他的父亲说什么？今晚他们这样亲密，是不是被看出了些什么？
一直到梁为泽打开车门，他的思绪都还在乱飘。
“回来了？”文沅连忙问。
“嗯，”梁为泽摸摸他的下巴，“等久了？”
文沅摇头。
梁为泽手一直放在他脸上，文沅由着，见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你们都说了什么啊？”
梁为泽笑了一声，“都说了。说我们正在交往。”
文沅霎时坐直了，“怎么会都说了？”他想到某些桥段，“你父亲他，有打你吗？”
“没有。”
文沅先是松了一口气，“怎么这么冲动呢，都不像你了。”
梁为泽但笑不语。他根本不是什么冲动，只是做了一直想做的事罢了。
“今晚……为什么突然让我上去啊？”文沅沉默一瞬后，小声问。
梁为泽看着他。冬天了，文沅穿得很厚，他爱穿浅色衣服，白色羽绒服把脸包裹住，只留下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那双眼睛正看着他，很亮。
梁为泽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他们有他们的家，”
“我也有。”
文沅怔住，又听见他说，“走吧，回家。”
当天晚上，文沅破天荒地和施舒施雯说，自己要在隔壁梁为泽家里过夜。理由是，他要和梁为泽一起打新买的游戏机。
施雯正在喝水，闻言呛了一口。
从小到大，文沅什么时候沉迷过游戏机？不过对上文沅带着祈求的眼神，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太好吧，这么晚还去打扰人家，还要留下过夜。”施舒皱眉，不是很赞同。
“小姨……”
施雯咳嗽，“哎呀，男孩子嘛，打打游戏多正常。”
“打完就回来。”
“要打很长时间呢……”
施雯闭了闭眼，“是啊，到时候夜里回来又吵到我们休息。”
施舒还要再说，施雯拍了亲姐一把，“孩子大了。”
语气意味深长。
施舒勉强点头答应后，施雯走到他背后，咬牙：“你知不知道过夜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