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好了吗？”民警问。
“嗯。”
“唉，行吧。人总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
上诉前，冯昊要求单独和文沅会面，一米八几的大个头，在他面前说跪就跪，痛哭流涕地求他不要上诉。
“只要你愿意接受调解，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什么都答应你！求求你别上诉，求求你，我会毁了的，我这辈子就完了……”
冯昊跪伏在地上，要不是被民警拦着，就要趴倒在文沅面前。
“我不接受庭外调解，”文沅说，“一切按正常法律程序走。”
冯昊还在求：“求求你，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文沅没有再看他。谣言也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可当初那些人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请求而停止造谣。文沅不奢求任何人的同情，但同样也不会对伤害过他的人心软。
他离开了警局，将冯昊的哀嚎抛在脑后。
“在地下停车场。”
文沅走出几步，收到梁为泽的短讯。他勾起嘴角，迅速朝那个方向走去。
一路上没遇见什么人，连车也很少，文沅正奇怪，一抬头突然看见前方有辆车在朝他打双闪。
“……怎么不停在上面？”他走过去，好笑地问。梁为泽从车上下来，拦住他要打开副驾的手，抬起下巴指了指后备箱。
“什么啊？”
文沅不解，心却似有所预料似地猛跳。
“打开看看。”
文沅按下心中疑惑，放缓呼吸，一步一步朝车后备箱走去——
满满一车玫瑰花。
火红的、娇艳的。
文沅忍不住惊呼，“你……”
他走近，伸出手轻轻拨弄，意外发现花与花之间压得很密实，很难不让他怀疑这里确实有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一朵不差。
“干嘛啊……”文沅脸颊像这抹红一样烧了起来，别过眼，口是心非道：“你很老土啊梁为泽。”
梁为泽挑眉。
“喜欢吗？”
“很老土！”
“喜欢？”
“……”文沅不说话，拿出手机来变换角度拍了好几张照片，上了副驾，才闷闷地说，“喜欢。”
梁为泽哈哈一笑，俯身过来替他系上安全带，嗓音低沉：“你得允许我老土。我第一次谈恋爱。”
文沅脸颊烫得吓人，一直到A大都没消下来。
刘教授几天前告知了他新的面试时间，本以为因为帖子风波会耽误很久，却没想到这么快。
也因着梁为泽一后备厢的玫瑰花，文沅走进教室时竟然不再紧张，颇为流利顺畅地完成了面试。起身前，他看到其中一位数系老师朝他露出赞赏的眼神。
“呼。”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
身侧有喇叭摁响。文沅转头，梁为泽抽出其中一朵玫瑰，正等在那里。
文沅笑了，快步走过去。
施舒飞往法国当天，文沅和施雯一起去送，梁为泽等在机场外，结束后告别同样需要登机的施舒，赴下一个约。
众人约在A大背后的一家清吧，陈琨请客，说是要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