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孙念平的生活彻底变了。
他被强制佩戴“智能贞操锁”，一个沉甸甸的金属装置，内置GPS和电击功能，每周由周书瑶检查。
他不再是那个安静却偶尔被人夸聪明的少年，而是班里最底层的存在，同学们看他的眼神夹杂着怜悯和嘲讽。
而周书瑶，作为他的监管员，成了他生活中无法逃避的阴影。
起初，周书瑶对他的态度只是冷淡。
每周检查时，她会戴上手套，用仪器扫描贞操锁的数据，确认没有违规记录。
她的动作机械而精准，像在处理一件物品。
孙念平试图打破沉默：“书瑶，你还记得以前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吗？那时候……”话没说完，周书瑶打断了他：“别提以前了，现在不一样。”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孙念平楞在卫生室门口，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试图平复内心的失落。
他还记得那次电影院的场景，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电影院里人群的低语和银幕上光影的闪烁。
那天放映的是一部新上线的喜剧片，情节早已模糊，唯独周书瑶的笑声清晰如昨。
她当时侧着头，头发轻轻擦过他的肩膀，指着屏幕上某个滑稽的场景说：“你看，他跟你一样笨拙。”那时的他还会红着脸反驳几句，心里却因为她的调侃而感到一种隐秘的亲近。
如今，他盯着鞋尖上的灰尘，那些记忆像被风吹散的沙粒，抓不住也留不下来。
检查结束后，周书瑶摘下手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眉头微皱。
她也想起那天她们在挤在电影院的座位上打打闹闹，心里一紧，可随即又冷笑了一声，想到了评级日时孙念平那难堪的表现与可怜的下体。
她抬头看了眼孙念平，他正低头盯着鞋尖，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她皱了皱眉，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可又立刻压下这念头，心想：“他现在只是个E级。我怎么对待他都可以。”她的冷漠里掺杂了一丝自我说服，像在给自己找理由。
孙念平走回教室时，听到一阵低低的笑声。
他抬头，看到几个同学聚在一起，指着他窃窃私语。
他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嘲弄的眼神像针一样刺进他心里。
他加快脚步，低头跑回座位，课本摊开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翻到以前周书瑶画过涂鸦的那页，小小的笑脸和星星还留在角落，像在嘲笑他的天真。
他用手指摩挲着纸面，低声自语：“她真的不在乎我了吗……”
课后，他躲在操场角落，靠着围墙喘气。
他试着回忆周书瑶检查时的表情——她的嘴角微微下压，眼底没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