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间体内的血液似乎都冷了,不是对于爬行种的本能恐惧,单纯看到蛇不会让她太害怕,她顶多不愿意用双手获取那份触感,而此时她实实在在地感受到血液,血液在肌肤下有了神经质的跳跃。
“啧。”
识海里某人的声音很不满似的。
发烫的戒指拉回了她的神智,涌出的力量不容抗拒地游走,闹脾气般的血液瞬间恢复正常,蛇的影子随着她打翻茶杯消失不见。
杯弓蛇影?
秋柚不死心地否定。
不是幻觉,不是错看的影子,一定不是,太过实质性的危险,就像懵懂的初学者拿起竹绷,冰冷的绣针噗嗤地扎进了指腹,那一刻的刺痛比临窗的日光还真切。
那是什么……前辈,前辈你知道吗?
她难以忍受地在识海里追问。
寂然无应。
幽幽的撞击声几乎在耳边响起。
通向内室的屏风就在身后,素锦的人走出时金铃晃动,手里拿着一把髹上新漆的弓。
“久等啦。”小花一无所知地弯了弯弓,仿佛在摆弄孩童的玩具,“这个当我的装饰怎么样?”
“太合适了。”
六公主捧场地合手赞叹。
“你尽会夸我。”小花清醒而坚定地摇头,拒绝了无效的参考意见,瞅准在场的另一个女孩,“阿秋道友觉得呢?”
秋柚觉得这种情况下见到弓,着实是十分违和怪异的戏弄,可是无关的少女亭亭玉立,对她表现出排斥毫无道理。
“很好。”
她尽可能柔和了语气。
淡漠疏离的绿衣少女脾气很好,小心把浑身的抵触藏起的样子,就像是——
小花想出合适的比喻。
像是丛林里努力对伪装着的巨蟒友好的小兽。
[巴蛇,你的试探很没分寸。]
她对那条蛇传音。
[她夺走了风灵骸,我以为有多厉害。]
微潮的房梁上隐现了弯曲的影子,清脆的传音像个傲慢的小姑娘。
[你做得过分了。]小花加重了语气,[再这样我会把你封印。]
[柒花!]
巴蛇忿忿不平地找补,[是这些人太弱了。]
[巴蛇。]
另一道清亮的音色加入了她们间的传音链接。
这条不可见的传音链接里顿时消音。
[回去抄戒条。]
许一陵慢条斯理地吃着新的糖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