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朕梳头。”
这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却让顾煜心头猛地一震。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明珊，却见这位女帝的贴身侍卫面色古怪。
龙翔殿向来不许男子入内，就连太监都不能靠近女帝三尺之地。
这是整个皇宫上下都心知肚明的规矩。而今日，自己却要为女帝梳头？
顾煜小心翼翼地拿起檀木梳，手指微微颤。
檀木梳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这是专门用来梳理女帝秀的宝物。
“你在抖。”女帝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微臣。。。微臣不敢。”顾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手稳定下来。
“冰儿那巧儿，没为难你吧？”女帝忽然转移了话题。
“四公主对微臣一直很好。”顾煜恭敬答道，手中的动作也渐渐熟练起来。
女帝的丝如瀑布般垂落，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顾煜小心翼翼地梳理着，生怕弄疼了这位至高无上的统治者。
“你很紧张。”女帝突然说道。
“微臣不敢。”
“为什么不敢？”女帝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
“因为朕是女帝，还是因为你是太监？”
顾煜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继续梳理，“回禀陛下，都有。”
“呵。”女帝轻笑一声，“在朕面前，不必如此拘谨。”
梳完头，女帝起身走向屏风，“换衣。”
顾煜的心跳再次加快。
他看着那件绣着百鸟朝凤的华服，小心翼翼地为女帝更衣。
华服上的金线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非凡的工艺。
“西陲关隘的重建计划，你可有想法？”女帝在更衣时突然问道。
顾煜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奏折，“微臣已拟定详细方案。”
明珊快步上前接过奏折呈上。
女帝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快浏览着奏折的内容。
“用大梁俘虏去北境修城，既解决了人手问题，又能防止他们逃回大梁。。。不错，很好。”
女帝的眼中闪过赞许之色。
“这个方案，确实出乎朕的意料。”女帝继续说道，“你比朕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顾煜低着头不敢接话，只是继续为女帝整理着衣襟。
“等西陲关隘修成，你就是营造部尚书。”
“微臣谢恩。”
离开龙翔殿后，顾煜长出一口气，浑身的紧张感才渐渐消退。
寒风吹过，他这才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大人，去营造部吗？”阿五紧跟其后问道。
“不，练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