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内侍不知这位一等宫女为何突然看重他,受宠若惊的点头:“好,我定将她看的死死的。”
寝殿内恢复宁静,姬元玥轻轻睁开了眼。迎风趴在床前,压低声音道:“公主,没事吧?”
虽早知是演戏,但一路上公主双眼紧闭,她还是有些心慌。
姬元玥轻轻摇头。
今日以后这两人不会再来,她也可以拥有一段喘息的时间。
“公主,可是太医过来后怎么办?”迎风担忧道。
她们收买不了太医啊。
姬元玥对此倒不担心:“眼下这事应该已经传开了,太医过来后,你只需将宫里人看见我跪倒在吕嬷嬷跟前的事无意中透露给他,太医不管诊不诊得出什么,我都只能是真的晕过去。”
迎风起初还不来明白,但仔细一想,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窍,语气松快道:“公主高明。”
“公主的大礼只能对圣上,加上这三个月来恶奴欺主,不论哪一点吕嬷嬷今日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且若逢春已将消息传开,张贵妃还不知方才殿内情境,肯定要派信得过的太医来,但龙颜大怒下,太医绝不敢有别的说法,否则就是有为吕嬷嬷求情的嫌疑,且太医和吕嬷嬷都是张贵妃的人,只要细查不难查到,再加上洪先生,如此一来,就是将太医将到这里了。”
别说太医,便是张贵妃也不敢再保人。
姬元玥轻轻勾唇:“迎风姐姐说的极是。”
一炷香后,太医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张贵妃和圣上跟前的内侍总管。
长公主被恶奴折磨的晕过去可不是小事。
迎风看见一行人,迎出去行了礼,就焦急朝太医道:“大人快看看殿下吧,那恶奴简直是疯了,不仅借着教导规矩折磨殿下,竟还敢受殿下的跪拜大礼!”
太医脚步一顿,张贵妃和内侍总管也立时脸色大变,不等张贵妃开口,总管就道:
“此言当真!”
迎风红着眼道:“值守的宫人都瞧见了。”
总管眼神一沉,看了眼张贵妃,才道:“人如今在何处。”
张贵妃冷冷看了眼迎风,沉声道:“如此恶奴,我竟不曾察觉,简直胆大包天!”
太医闻言心头便已有了计较,看来今日,里头这位不管如何,都只能是真晕了。
迎风唤来逢春伺候着,领着二人去见被扣押的吕嬷嬷。
这时,青姑姑也将洪先生放了出来,两边人恰好在正殿外碰上。
总管有些讶异道:“先生也在?”
洪先生快速看了眼张贵妃,脸上一片灰败之色,他本以为公主要与他谈什么交易,谁曾想却是将他扣在房里,直到听见正殿出事他才明白今日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张贵妃淡淡挪开视线,眸底沉色更甚。
“见过贵妃娘娘。”
青姑姑板着脸行了个礼,道:“奴婢今日本也是要去见贵妃娘娘的,这位洪先生学问深厚,我们长公主殿下高攀不起。”
青姑姑曾是先皇后的贴身宫女,与总管很是相熟,虽后面不常见,但旧情仍在,闻言诧异道:“青姑姑这是何意?”
青姑姑三言两语将今日的事道出,又道:“洪先生每回都是卯时过来,常常叫殿下饿着肚子听学,洪先生前脚一走,吕嬷嬷就到了,不给殿下一点喘息的时间,倒像是掐好了时辰的。”
“上回殿下发热,便是受不住这般折腾而起,今日奴婢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吕嬷嬷便趁机下黑手,将殿下折磨的晕了过去,奴婢今日是实在不敢留这二人了,否则说不得哪日殿下就要将性命交代在他们手里。”
“奴婢正要带洪先生吕嬷嬷二人去圣上跟前讨个公道,也问问其他公主可也是这样听学的。”
一番话下来,总管的脸已经黑如碳,道:“这般大事,怎不早说!”
青姑姑瞥了眼洪先生,道:“洪先生说不能耽搁其他皇子公主学业,只能这些时候来,殿下性情柔善和软,最怕麻烦人,自就忍了,谁知竟纵得这些人愈发不知尊卑,胆大妄为,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谁的指使。”
总管不由斥道:“这是哪里的话。”
“殿下忍得,你怎也不知轻……”
话说一半,看见青姑姑眼底的红润,总管又将话咽了回去。
怎这么多年了,还像当年那么爱哭鼻子。
总管转身朝张贵妃躬身道:“娘娘,今日之事奴才必然得向圣上如实回禀,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