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仔细看谢知繁给她发的地址。
滨江市尧华区第五大道琉璃巷176号。
谢知栀方向感不错,左右看了看,找到一栋小型的老洋房,站在槐花树下的原木栅栏门前。
按响门铃,然后盯着二楼露台栏杆缠出来的粉色蔷薇花静静等待。
五分钟后,路过的大黄狗都叫了,还是没动静。
她又按了一次门铃。
谢知栀把头发挽起来,摘了棒球帽拿在手里扇风,往里面站了点,好像闻到清淡茉莉花的味道。
她又仰头看了眼头顶的槐花树。
这次终于有声音了,门被拉开一条缝隙,房子主人还是没睡醒的样子,头发是湿的,往后抓了一下,露出额头。
拧着眉的,表情有点不耐烦。
谢知栀把帽子戴上,用两秒钟想了个开场白:「请问这里是丛樾家吗?」
他抬眼,落在谢知栀身上的视线很淡漠,似乎在回忆自己到底认不认识这个人。
最后确认是不认识,「砰」的一声,门被用力甩上——
「不是,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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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樾往回走,嫌太阳刺眼,把客厅窗帘拉上,从冰箱拿矿泉水,拇指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馀光睹见茶几上躺着的那四枚钢蹦儿,想起是昨晚走之前有人托服务员转交给他的。
说还的,还这么些破玩意给他。
钢蹦儿旁边放着的手机屏幕在这时亮了一下。
41:[我妹到了吧?]
&:[你妹。]
41:[嗯我妹。]
&:[
我不是让你打电话叫醒我去机场接你妹?]
41:[我妹十七,有腿,人不傻。]
丛樾提前在山上蹲点,没带厚衣服,成功把自己吹感冒了,强撑着精神陪夏进宝过生日,回来就倒头昏昏沉沉睡到现在。
他醒了后看时间,打算快速洗个澡就赶去机场,头发都没来得及吹,门铃就响了。
现在记起来了,外面那个小姑娘,他有印象。
谢知栀被拒之门外,不吵也不闹,默默后退,走累了想休息会儿,一屁股坐在台阶,随手拔过墙角的野草拿在手里玩,脑袋上还落了两片槐树叶。
小小的一个,像被人丢出家门的小孩。
丛樾开门看见的就是这这幅可怜兮兮的画面。
高二放暑假那会儿,他没打算回石坝,独自坐在教室里,想着这次又要待在哪个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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