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打眼一瞧,只见手指上是一片新鲜血迹。
冷白的灯光打在手掌上,衬的手指上的那抹猩红色尤为明显,刚刚被凉意激起的鸡皮,也随着眼前色彩的视觉冲击,蔓延更多。
一旁满脸阴郁的男人瞬间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皱起眉来:「你受伤了?」
沙哑的声线响起,傻大个就立马紧张起来,也不知道为啥要隐藏,可他几乎是下意识就搓掉了手上的血渍。
咽了口唾沫,开始支支吾吾起来:「没有,我就是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李哥,我觉得这个活,你看是不是不太干净啊……」
被称作李哥的男人,脸色愈发阴沉起来:「你从哪里觉得不对劲了?」
「你看这个灯管,怎么看都是全新装修的,现在时间快到零点它就突然坏了,我还总闻到一股子血腥味。」
傻大个咽了口唾沫,缩起了脖子:「你说人家给那么多钱,就为了让我们在这站岗,会不会是另有所图……」
「行了啊你!越说越没脑子了!」李哥满是嫌弃道:「还不干净呢,我看你就是困蒙了,快去洗手间洗把脸,脑子清醒了再回来!」
见他没动,李哥的表情凶狠起来,一连骂了好几句,边上的几人对视一眼,赶忙上前拉开了两人打起圆场来。
其中一平头男见傻大个吞吞吐吐还想继续,直接上前捂住他的嘴,对阴郁男笑道:「李哥别生气啊,我这就带他去洗把脸。」
也不顾对方回答和傻大个的意愿,客气话刚一说完,就推着他离开。
乔穗见状,忙往门后的阴影处躲去,避开了两人,伸手又按下了一样道具。
阴郁男嘴上骂街声减弱,节能灯又一次闪烁起来,这一次连带着一整条走廊都忽明忽暗的,几个男人这才彻底恢复安静。
周遭刚一静谧下来,细微的响动也逐渐得以显露,在几人看守的机房门口,依稀能听见一微弱的低声啜泣声,断断续续,似女声似孩童。
乔穗就在他们分神之际,低身潜到洗手间附近。
还没彻底靠近呢,那傻大个的声音就委委屈屈的传了出来:「你信我,这活真的不干净!李哥他不也看到天花板滴血了嘛!可他不认啊!」
「我要真是顺着他的话说,自己啥活都没干,就受伤了,那以后我哪还能接到活啊。」
平头男拍着他肩膀,一副好大哥的模样:「那能怎么办呢?活少钱多,李哥肯定不会就这样放弃的,我们就捏着鼻子先忍一晚上,明天一早结完钱,大不了以后不来了。」
「那也要有命活到明天早上吧!」傻大个愤愤不平:「李哥他到现在都讨不到老婆,他是无所谓,我可是有婆娘的!」
「嘘!少说两句,少说两句。」平头男装作张望的架势,连连摆手劝道。
可傻大个却不听他的,固执的继续说着:「还有你,我记得你家里那位不也是大着肚子,好几个月了嘛,你就一点不担心?」
「你说你要是没了事小,你家里那位咋办,月份那么大也不好打掉了,以后她自己一个人带你孩子?日子该有多难过啊,你也不为她考虑考虑?」
这一字一句硬是想要往平头男的心坎里扎,他面色不愉的刚准备开口,就听见一阵脚步声,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傻大个打开了水龙头。
来人是个年轻小姑娘,一头乌亮的长发高高束起,十分利落,经过二人的时候连半分眼神都没给予,径直绕进了里间的女厕。
平头男叹了口气,看着面前湍急的水流,不紧不慢的将手伸了过去。
他正想开口,洗手池内骤然弥漫开了一股铁锈味,再往下看去,只见从水龙头处流动出的水流,赫然变了颜色,将他的双手染成血红。
他瞬间变了脸色,匆忙将水龙头关上,可猩红的液体却没有因此停止,依旧流淌。
「你看,你看……」边上的傻大个也白了一张脸,指着水流,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就在这个关头,女厕传来一阵冲水声,不多时,刚刚进去的那位年轻姑娘,就走到了二人身边。
她神情自然,也不看两男人,自顾自的掏出了一个唇膏便凑近了镜面。
「你难道看不见吗?!」傻大个此时已经吓懵了,也不管这样说话会不会突兀,就大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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