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装傻:「是么,我没听到。」
正雪看甚尔一脸执拗又不肯妥协的臭表情,头疼地继续说:「她是不想让咱们看到她受伤的样子后紧张担心,尤其是你,你不知道自己跟在芽生的身后时有多烦人么!」
「你有红眼病?嫉妒我?」
「……你脸皮到底有多厚,竟然能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
「喂,正弦。我要下车。」
「你来真的啊?!!」正雪拽住甚尔的臂肘。
雀:「……现在离家里已经很远了,打车回去或许也赶不上。」
他们肯定是不能丢下芽生拜托的采购工作的,否则两手空空的回去还不就全都败露了。所以在这时候返程送甚尔回禅院家并不现实,而在乘坐巴士与打车之间,最快的选择也是后者,但显然术师之间的尔虞我不过发生在瞬息,尤其还有个坚决不打持久战的芽生,是以谁也说不准这场比试会在什么时候就落下帷幕。
甚尔:「……」
甚尔说道:「我跑回去更快。」
说完他便从正雪的钳制中扯出自己的手臂,靠近车门的一只手也已坚决地勾住门扣。
雀:「……」
雀淡然地移开视线,「嗯,我会保密的。」
目视前方的正弦在雀的话音刚起时,就同步打开了轿车的转向灯,等与几辆笔直前行的车擦肩而过后,缓缓将车停靠在路边。
正弦叮嘱道:「别搞的太夸张。」
甚尔拉开车门后就头也不回地提速离去,室外的滚滚热浪在风势的倾轧下,顿然扑进清凉的车内,紧随其后的还有甚尔迅即变得虚无缥缈的声音。
「谢了。」
「我去,你俩也太好说话了。」
口中埋怨的正雪将手和脸都紧紧地贴到滚烫的车窗上,看着瞬间就已查无甚尔踪迹的道路,骂骂咧咧道:「草,天予咒缚是超人吗?!」
-
没有术式的禅院家男子,按照家规必须要进入「驱俱留队」。*
日益修行增进自身的能力将成为他们的归宿,以「毕生」作为时限,循规蹈矩又死心塌地地服务于生养他们的禅院家。这其实和养在猪笼里的猪猡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
驱俱留队所属的「炳」亦是大同小异。
因此以「自由术师」的身份活跃在禅院家的人基本为零,更多的人仅仅是受到层层框架与规则所管束的禅院式傀儡,他们最值得骄傲的血统在这一刻所发挥的作用与「咒缚」无异。
甚尔按理来说本该也是会被分配进「驱俱留队」的。
「按理」,
「本该」……
但芽生打破了那面该死到让人作呕的墙,以摧枯拉朽之势。
向他伸出手,并真诚地告诉他:
「你的人生只会属于你,也只有你自己说的才算。」
其实这番话在禅院甚尔的身上不尽然能说的通,但就结论而言,是他遵从本心所决定的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