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婴儿床,陆隽年缓缓打开门,随后出了房间。
谢礼躺在那,慢慢小幅度翻了个身,他翻身的动作很慢,很怕扯到伤口。
室内朦胧的光让谢礼想到了自家的小夜灯,他抬眸看,整个房间里大部分东西都是刚出生小崽子的,奶瓶奶粉罐儿,各种可爱的小衣服小袜子小帽子,除此之外,其他的东西一大半也都是小崽的。
房间里甚至还弥漫着一股奶香味,甜滋滋的,就好像小乖崽还在房间里一样。
谢礼迷迷糊糊想着,脑海里开始呈现幼崽躺在他身边全神贯注喝奶的样子,以及喝奶时,嘴里发出时而缓,时而急的哼唧吞咽声。
喝得脸都红了,自己困意来袭,眼睛闭上了都还舍不得松嘴。
谢礼叹了口气,手碰了碰自己刚被幼崽吸过的部位,刚才疏通前还是硬硬的,现在有一点松软了,这是因为被小家伙给喝完了,可待会儿又会鼓起来,甚至胀大。
他还得经历好多次这样的痛苦。
正想着,陆隽年拿了药过来,他速度很快,应该是把幼崽安放好后,急匆匆开药跑回来的,呼吸还有一些不平稳,但他开门走进来的步调和吐息却放得很缓,似乎不确定谢礼有没有睡着,怕打扰到他,也怕动静太大。
谢礼听到声音,喊他:“老公?是你回来了吗?”
陆隽年瞧他没有睡着还等着自己,立马回答道:“礼礼,是我。”
他把药弄好,随后走到床边,把床调起来,声音很轻:“现在吃吗?”
谢礼顿了一下,慢慢点头,用了几秒钟调节自己的情绪,随后若无其事地把药就着水吞进了肚子里。
喝完药,他缩在陆隽年怀里,抱住他的腰说:“抱一会儿。”
陆隽年任由他抱着,揉了揉谢礼柔软的头发,随后弯腰亲了亲他。
把水杯放好,陆隽年缓缓上床,挪到到谢礼身边,但他并不敢离谢礼太近,很怕碰到谢礼后背还肿着的针孔。
谢礼却不习惯他的莫名疏离,问他:“你怎么离我那么远,今晚不抱着我睡觉吗?”
陆隽年一阵怔愣,察觉到谢礼情绪变得有些低落,缓缓靠近他,像往常一样揽住了谢礼的腰把他往怀里带。
“礼礼,晚安。”陆隽年说。
谢礼在他怀里拱了拱,找到平日里最舒服的位置,轻轻闭上眼睛。
待谢礼闭上眼睛,陆隽年盯着他看了很久,他恍然发觉谢礼比平时还要依赖他,就像回到了当初他离开了几天,一回来,两人同床而眠的那个晚上。
他清楚,也明白懂得谢礼今晚忽而同意又忽而退缩的一切原因。
他赞同,并且认可支持谢礼想做的一切决定,他永远会给谢礼兜底。
哪怕之后会发生的事,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生陆知礼已经很不容易了,陆隽年不想还有更多的不容易等着他们,他只想谢礼很容易就得到很多东西,谢礼想要,他就会捧上。
他又凑近谢礼,在他额间落下一吻,再一次说:“辛苦了,全家最伟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