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澜眨巴几下眼睛,才说道:“因为静表姐不孝顺祖母。”
她并没有撒谎。
她在初见向静的时候就不喜欢这个人,满脸小心思。如果是在平时,她不喜欢也不会做什么,但偏偏是在林祖母的葬礼时日,向静穿得这么招摇,还满脑子想着勾搭林大郎。
林安澜并没有瞧不起向家门第比林家小,也不会因为向静的出身而觉得她配林大郎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若真有这个心思,找一个适当的时机让长辈们提起,这才是眼下这个社会正常议亲的流程。
就算向静胆子大些,自己主动和林大郎表白,别人会怎么看不知道,林安澜作为现代灵魂,并不会因此就瞧不上她。
可最关键的就是这个时机和手段不对。
谁都知道林祖母过世孙辈要守孝一年,不能议亲,她偏偏在这个时候耍心机,使手段。
林大郎如果上了她的这个套,岂不成了不孝之人,哪还有名声前程可言?
所以林安澜顺水推舟,协助林五郎做了坏事。
林易定定地看了林安澜一会儿,见她眼眸清澈,不像说谎的样子,自嘲自己多心,说道:“不管是何原由,以后不可如此行事。”
林安澜再度称是。
心想,或许是自己在园子里及时拦住林五郎说的那番话时机太好,让她老爹起了疑心,但她心里坦然,并未撒谎,也就随便抛之脑后。
事已至此,该罚的都罚了,说定了明日备上一些歉礼,让林五郎和林安澜给向家道歉,此事也就告一段落。
虽说向静不会再回来,但态度还是要摆出来的。
至于向家会不会拿着这件事不放,他们想法一致,他们孩子也罚了,歉也道了,医药费他家全出,若是向家还揪着不放,那他们就要好好说道说道向静的衣着是否妥当,向家是否真心来吊唁一事了。
堂内氛围一松,吴月皎看着林五郎说:“五郎爱护妹妹,勇于担责,该有奖赏。”
林五郎眼前一亮,想都没想就说:“那我是不是不用抄书了?”
说完反应过来,恨不得把刚说的话再咽回去。
吴月皎一顿,制止住眉头一横准备训林五郎的林智,说道:“你做错事,该罚,但你勇于担责,是个有担当的好孩子,该奖,这是两回事。所以,书也要抄,大伯母的奖赏你也能拿。”
奖罚分明,如此教育家中子弟,家族才能长盛不衰。
林五郎乖乖行礼,口称受教,眼睛期盼地看着吴月皎。
“中秋时我娘家送的节礼,内有一件髹漆的短弓,做工尚可,给你拿去练射箭。”吴月皎说道。
林五郎一听,差点原地蹦起来,触及林智严肃的视线,才勉强稳当下来,兴奋地行礼道谢。
林五郎性子跳脱好动,早就对弓马骑射感兴趣,但林智和林易一致认为他要是早早接触了骑射功夫,会荒废学业,所以一直没让他学。
这次吴月皎以奖励之名给林五郎短弓,两兄弟也没说什么,君子六艺肯定是要学的,林五郎翻过年十岁,也是时候开始学了。
满足完林五郎,吴月皎又说:“澜娘有孝心,也该奖励,就给你一套十二生肖的泥叫叫吧。”
林安澜道谢,行完礼又觉得太淡定了不像小孩子的表现,遂咧开嘴巴笑起来,露出嘴角边的两个小梨涡。
至于泥叫叫是什么,林安澜没听过这个名词,也不是很关心,玩具对她没什么吸引力,反正道谢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