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杳杳正经起来,若有所思,“是李从方,但咱们没有人证,去一趟刘家看看这刘家夫妇愿不愿意作证。”
沉月为难,“可小姐不是已经去过吗?现在下雨了也,不回小院儿吗?那刘家夫妇虽然没明说但瞧着犹犹豫豫没这个意思。”
“让春娘去问。”
“那刘家夫妇年岁不小,给人吓出毛病怎么办!”沉月又惊又恐。
“放心,我有分寸。走吧,沉月。”
乔杳杳自然而然牵起姚淮序的手往果园方向走,头发还披散着也没打理,时不时她还要用另一只手把雨丝打乱的头发丝拢一拢。
“阿序姐姐,你这手好暖,怪怪的,有点像小时候牵着我二哥手似的。”
姚淮序忙往回抽,乔杳杳一把握住,“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阿姐手牵起来也是这个感觉。”
她不是说她手像个男人,她不是这个意思。
月亮被乌云挡住,天空里下着小雨,少女穿着白色衣袍散着头发,朝他呲牙一笑,活脱脱一个小鬼,姚淮序像是让吓的,浑身不自然。
沉月跟着两只“白鬼”飘荡到刘家,乔杳杳又想去爬墙让姚淮序一把拎到刘家门口处,示意她敲门。
“阿序姐姐,你劲儿还挺大的,和我阿姐一样。”接着乔杳杳眯着眼睛凑近一看,小声问,“有那么冷吗?耳朵都冻红。”
姚淮序咯噔一下,所以力气是大还是小?
她伸手去摸姚淮序的耳垂,姚淮序紧跟着后退两步避开,顾不上端姿态,略显局促,示意她快点敲门。
“噢。”
“咚——咚——咚——”
院子里点上灯有了动静,刘父边喊道边开门,“谁啊?”
“父亲——你怎么把春娘关在门外?春娘进不去了,春娘好害怕。”
“咚——咚——咚——”
“父亲——求你给春娘开开门。”
“老头子,怎么不开门?”刘母披着衣服也出门来,只看见她丈夫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她听到门外那人喊,
“母亲——求你给春娘开开门。”
乔杳杳看不见院子里刘氏夫妇表情,只听见一阵踉跄和门关上的声音。
陆陆续续旁边邻家也听到了动静纷纷点灯开门查看,姚淮序和沉月拖着乔杳杳连忙爬墙进了刘家院子。
姚淮序看沉月一眼,沉月把手伸出来给他借力,就感觉沉一下姚淮序就翻进刘家院子了。
沉月躲在不远处树下,心想,苏小姐比小姐轻这么多吗?
邻家开门没有看到人,缩回头关住插上木栓。
乔杳杳双手合十默念,“事出有因,春娘保佑,事出有因,春娘勿怪。”后抬手敲刘家夫妇在的屋子,
“咚——咚——咚——”
“爹,娘。为什么你们不救春娘呢?春娘在水底好冷好冷~~”
乔杳杳这次故意放慢速度,配着院子里细雨和风,风一吹凉意挟裹住院子里的人,她下意识打冷颤声音跟着抖了一下,更加吓人了。
“为什么你们不愿意为春娘作证?春娘与爹娘阴阳两隔,凭什么李从方依旧能逍遥快活呢?爹——娘——女儿还不甘心!”
起初屋子里只有小声啜泣,姚淮序坏心眼在窗户上捅破几个洞,风顺着洞吹灭屋子里点的灯,啜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刘母哭腔着声音回话,
“春娘,是母亲对不住你啊——”
门外的乔杳杳也发出两声啜泣,继续质问,“母亲为什么不愿意作证,为什么不状告公堂,春娘死的怨啊!”
“春娘——”
乔杳杳点到为止,起身和姚淮序爬梯子出了院子,雨打湿了两人的脸颊和衣裳,乔杳杳说,“回去吧。”
刘氏夫妇在屋里哭了许久,只能听到风声携裹着细雨打在院子里的花圃上,簌簌的响,终于刘氏夫妇鼓起勇气道,“春娘,你再让爹娘看你一眼。”
哆哆嗦嗦打开门,只有满院子垂败的三月春。
乔杳杳回了小院儿以后沉月先给她烧了热水,乔杳杳想着邀姚淮序一起,但是姚淮序拒绝了,像是寒风入体,脸颊又红又烫。于是乔杳杳先让他泡澡,心想,练武的这么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