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路平昭睁大眼睛,靠着椅子依旧夹嗓子凶孩子:“能不能挑有用的讲?”
黎云意含着杏,腮帮子鼓鼓的,给路平昭个意料之中的眼神。
“不行不行,我要一点一点回忆的。”钱梓宜从袖中掏出来第三个杏子。
路平昭叹息般摆摆手,示意他继续。
“北城大街身着粗布麻衣的更多,有的在做工,有的在……”
“我们路过药铺的时候,郑卓言说里面有一个人和他家管家很像……”
“然后秦维问他多久没回家了……”
“再然后郑卓言说很久很久了……”
路平昭听得眼神空洞,慢慢抓起桌上切水果的匕首,用刀柄抵在钱梓宜脖颈边:
“咱讲重点行不行?”
“那不行的,不按顺序我记不住的……”他也不怕了,从容推开匕首,自顾自继续。
“过了北城大街之后我们向南进了……”
……
天色浓郁,明月高悬,夜深人静。
钱梓宜越讲越精神,丝毫没有顾及面前之人趴倒一片。
“我们吃完饭,郑卓言掀开食盒底板,发现书册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个大窟窿,比我的拳头还大……”
“起初我们只是沿途去找……”
“先去了……,找了……,又去了……,又找了……”
“但是没找到,我们就开始急了……”
“我全程是一直跟在秦维身边的,所以叫我回忆,我想了很久……”
“郑卓言去打听搜查我想到的可疑之人,但是没有收获……”
“……”
“……最后,就是今日来南府院找你们,结果遇到了温大人。”
钱梓宜端起面前的水壶一饮而尽,眼睛亮晶晶,似乎在等待夸奖。
唯一睁着眼,但魂飞走一半的邱时序从桌子上爬起来,双手拍拍脸,“行,好,真棒。”
“这几天先住南府院,后院屋子自己挑一间去吧。”
“哦。”钱梓宜走了,也带走了大家的灵魂。
邱时序双目无神,一手撑着如灌了铅的脑袋,另一只手木讷举起,重重落下拍上季澜清后背,毫无感情。
季澜清瞬间惊醒,本能抬起身子向后仰,顶着左脸压出的印子,咣当一声靠上椅背。
成功叫醒了其他人。
路平昭努力睁开眼睛,“这个钱梓宜……”
“他,过目不忘,厉害着呢。”黎云意眼睛睁开条缝。
从此路平昭狠狠长了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