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青蹲在一旁小声嘀咕:“李大哥,你那个写有太山宫字样的布幡呢?我觉着挂上那副,恐怕更有信服力。”
“诶,太山宫这身份还是有些招摇,咱出门在外,不追求什么名气,只管安心卖符就行。”李有崖摆摆手说道。
荣青点点头,觉得李有崖这话没错,于是从她乾坤袋里掏出那枚铸符印,献宝似地放在李有崖面前。
“嘿嘿,李大哥,你瞧瞧这个宝贝。”
李有崖捧起来一看,嘴里也是一惊:“额贼!你这玩意儿打哪来的。”
“我师父给的,有了这枚印,还愁咱没符卖吗?”
原来两人在来的路上就合计好,要在广都城里卖符赚钱。
两人相□□头,麻利地运作起来,一人画印,一人拓符,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便垒了几大叠不同作用的符纸出来。
然后二人又好似摆摊熟手一般,朝着过往行人叫卖起来。
随潮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不想和神经兮兮的俩人站一块,抱着佩剑,躲在一旁屋檐下乘凉养神。
许是李有崖卖符顺带算命这项业务,开展得十分不错。
两人的地摊前排起如长蛇一般的队伍,这人潮涌动,连带着一旁冷清的面摊都开始应接不暇。
不过两柱香的时间,荣青的乾坤袋里全是散碎银两,她激动地晃悠起袋子,听着里面清脆的声音,心里止不住地高兴。
原来还有这种法子赚钱,她感叹到以前和师父的路走错了呀,若是早点下山卖符,那他们还用在云稷山上吃猪食?
忽然一阵骚乱声从队尾传到摊前。
“让开,让开,都让开。”一队凶神恶煞的的官兵衙役蛮横地推开人群,站到摊前。
李有崖眯起双眼,和善地拱手道:“这位官爷,可是想算些什么?贫道此处也有升官发财符,可保官爷运势长安。”
那领头的衙役扯起嘴角,一脚踢翻地摊,讽笑道:“算命?你怎么不算算你今日大难临头,我看你这歪门邪道,在此坑蒙拐骗,有人状告你们满嘴胡言,诓骗百姓钱财。”他一招手,身后的随从走上前来,作势要撤走摊位。
荣青站起身来指着他们:“不许动,你们要做什么!”
衙役面色狠厉,眉间自带一股杀气:“自然是带你们回衙里喝茶,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把人给我带走!”
“我看你们谁敢动!”荣青张开双手拦住他们。
眼见这场面怕是要打起来,行人们纷纷四散跑走,临了还要趁乱摸走摊上剩余符纸。
荣青见状,真是左右奈何不得,只能往身后随潮生喊道:“快来帮忙啊,你别装睡了。”
随潮生蹙着眉睁开双眼,提起佩剑走了过来。
荣青双眼一亮,这下可好了。
打手来了。
……
一束光从墙壁上唯一的窗户打下来。
这是间面朝东北的屋子,往外看一条黑幽的过道夹在这两侧屋子中间,地上潮湿泥泞,若是仔细盯着,时不时还有老鼠穿梭而过。
荣青蹲在牢房里面,手里握着两根拇指粗细的铁栏杆,心里叫苦连连,怀疑自己是否财运之路被冲,眼见赚得银两,却又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