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他这次伤好的特别快,按理说被炮弹轰击,还有两颗子弹穿过肋骨,基本必死无疑,可是他不光没死,反而恢复地特别快。
难道是那个傣族医生的药管用?
苏尚早看秦未时那明显生气的表情,心中莫名其妙:“哎,你又怎么了?”
上一秒还拉着她的手紧紧不放呢,怎么她受伤了他反而爱搭不理了。
秦未时不说话,甚至将身子扭到一边,摆明了不想搭理她。
“秦未时,你怎么侧躺过去了?小心压到伤口。”苏尚早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别动,你不晕啦?”秦未时几乎是吼出来的,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下。
他不敢转头,生怕她看出他的懦弱。
她一句简单的关心就将他未说出口的质问全部吞咽回肚子里。
如果他戳破她的谎言,她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头也不回地跑掉,那么他们之间,就再无可能了。
苏尚早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大声吼她,弄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咬了咬唇,觉得有些委屈,怎么关心他还错了?
两个年轻的小夫妻,一个低着头流泪,一个躺着流泪,场面竟然有些凄苦。
“你昏迷的时候欧阳宇来看过你。”秦未时终究还是说出口,只不过稍加润色。他不想告诉苏尚早这是三叔告诉他的,免得日后她见了长辈不敢抬头。
苏尚早顿住了,房间内一片寂静。
她的第一反应是吃惊,随后脑子里闪过一句话:若非人不知,除非己不为。
不过幸好她只是和欧阳宇见了一面,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还有的圆。
苏尚早脑子里在疯狂地思索对策,她缓缓走到秦未时那边,慢慢蹲下,紧紧注视着他的眼睛,惊讶地发现他通红的眼眶里残留着泪珠。
苏尚早垂下眼眸,迅速掩饰自己的愧疚:“未时,你失踪的消息传来,我哭了一睁夜,在家待着苦闷,三婶就劝我出去转转。”
苏尚早适时抬头,露出楚楚动人的眼眸,里面浸满了泪花。
“你也知道,我不认识路,正好遇到欧阳宇,他带我去的图书馆。“苏尚早还没说完,就被秦未时打断。
“你撒谎,早早。”秦未时面无表情,冷冷地说:“如果你对他别无所图,不会捺着性子让他带你去图书馆。你会毫不留情地拒绝,不会浪费一点时间。”
苏尚早说不出话来,又低下头。
她之所以有恃无恐,是拿捏住秦未时对她的爱惜和纵容。
精心编造的谎言,有人照单全收才叫成功。
她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她逼着秦未时也明白。
结婚之前秦老爷子的考验,无论她苏尚早处理地再完美,再精彩,他老人家不喜欢她,以后会有无数“考验”等着她,直到得到他满意的结果为止。
苏尚早没那个心情和他慢慢过招,她也不想后半辈子戴着面具生活。她清楚最关键的点在于秦未时的态度,看他究竟有多喜欢她,愿意为她做到哪种地步。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他看清楚她卑劣的本性,她要让秦未时明白,和她这样的人在一起,就必须要和爷爷斗争。她不是一个会奉献隐忍的人,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秦老爷子无休止的考验。
她已经想好了,这就是一场赌博。赌输了,她就会被苏正辉抓回去,没有人能救他。
“你出生在一个利益交织的家庭,应该比我更懂得绑紧两个人最好的方式是利益,而不是爱情。”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不明白,我们只认识短短几个月,你真的有那么喜欢我吗?你到底喜欢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