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忽然又吼他了?
谈槐燃捧起手里的几颗樱桃,硬邦邦的:「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湛月清根本没想起樱桃的事儿,也不知道往哪儿看,眼前飘来飘去,「什么……?」
谈槐燃眯起眼睛,狐疑的抬手在他眼前扬了扬手。
湛月清没有察觉,只盯着虚空中一个固定的点。
「你的眼睛怎么了?」谈槐燃瞬间察觉不对,声音又急了,「怎么回事?是不是飞燕阁的人给你下了什么药?」
湛月清一怔,「没……过丶过两天就好了。」
然而谈槐燃又怎么会信,当即起身,朝外一唤——
「来人!!」
「!」湛月清连忙想去捂住他的唇,「真的不用……不然治不好,你又要叫他们陪葬!」
谈槐燃:「……」
湛月清太着急了,又看不清,想去捂谈槐燃的嘴唇,却不小心撞错了位置,鼻尖狠狠一疼——
「……到底怎么回事。」谈槐燃声音粗重了。
湛月清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沙哑,「你别管了……你丶你刚才为什么说是飞燕阁给我下药呀?你早就知道我是飞燕阁的药人?」
谈槐燃一顿,忽然想起什么,起身去将那个飞鸟的瓶子拿了过来。
「我知道。但现在不能告诉你……你,有没有觉得腿上的毒纹有什么问题?」谈槐燃低声问。
湛月清迷茫了一下,想起了那个纹路偶尔会很发烫,乖乖的说:「……有,它好像和飞燕阁的香能呼应,有时候烫得很,烫得走……」
他声音忽然顿住,想起了那个绑匪的话——
「被暴君……」
湛月清耳朵瞬间赤红,下意识去扯被褥盖住脸。
谈槐燃有些疑惑怎么说话怎么只说一半,坐到床榻边去,瞧着湛月清。
湛月清的衣裳在方才的亲吻中已经乱了不少,长发披了满床,苍白而雌雄莫辨的脸上泛着红意。
谈槐燃手一僵,竟有点不敢说话。
湛月清胡乱的摸着被褥,被褥没摸到,先摸到了樱桃。
电光火石间,湛月清忽然知道谈槐燃刚才是怎么发现自己眼盲的了。
湛月清瞬间有点心虚,默默把樱桃塞回去——
谈槐燃呼吸一窒。
玄色的被褥里,湛月清陷在里面,衣衫凌乱,唯一的一点艳色是落在头发里的几颗红色樱桃。
他没看见樱桃的颜色,却能脑补出那抹艳色。
「只是烫?不是疼?」谈槐燃忽然抓住了他的脚踝,抬起手,眼眸垂下,「让我看看。」
湛月清一怔,「看什么?」
「……看看腿。」谈槐燃语气平静。
但手臂上的青筋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事实。
湛月清懵了一下,「看腿做什么?」
「飞燕阁的药人,是从出生时就被喂特殊的血和蛊虫养出来的,他们的『香』也是由那种蛊虫炼化,所以它们能够与之呼应,唯有飞燕阁的『血膏』可暂压疼痛。」谈槐燃淡淡的解释,目光却盯着湛月清的脚踝,「你这毒纹,没疼过?」
湛月清顿了顿,老实了,「疼过……但我,我当时还以为是假的。」
他说完又觉得不对,「你怎么对飞燕阁这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