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想着瞒。
因此,湛小松入府的那一日,她抬手摸了摸瘦小的湛小松,模样温柔又恬静,忍不住问:「这是在湛家吃了多少的苦呀?怎么这样瘦?」
没曾想,话音刚落,湛小松开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泪,滚烫的泪珠落到手上,打了君夫人好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
君夫人看着湛月清,抬起手掩了掩唇,竟也不敢开口了。
湛小松可以是她的养女,可湛月清却不能。
书房里那凤印还摆着呢,还有那道落了玉玺印的空白圣旨。
她曾问过君嵩,这圣旨用来作甚。
君嵩却神秘笑道:「退路。」
君夫人不懂什么退路,他们是站在谈槐燃这边的,只要谈槐燃活着,他们也不需要什么退路。
不是他们的退路……那就只能是湛月清的了。
后来她又从君羽书那听说湛月清要去太医院考杏林,便更清楚这空白圣旨的主人是谁了。
「啊,我没有拘谨呀。」湛月清装乖,捧着碗鱼汤开始喝,眼睛却偶尔瞟君夫人和君羽书。
君夫人见状轻笑一声,罢了,熟起来只是时间问题。
她如此想着,又忍不住拿文静的湛月清和狼吞虎咽的君羽书对比了一下。
不对比还好,一对比,自家儿子简直像饿死鬼投胎。
君夫人抬手一拍儿子,笑道:「慢点吃!学学你弟弟……」
君羽书嘴里塞着鸡腿,「唔唔唔……娘你就让我多吃点吧,我月例都扣完了下顿没得吃了呜呜……」
湛月清从盆大的碗里抬起头,「嗯?你做什么被扣了?」
「逛青楼。」君羽书终于把饭菜咽下去了,「我爹扣了我三个月月例!!!那可是三百两!」
湛月清闻言迷惑:「……三百两?」
不是三千两吗?
「什么?!」君夫人变了脸色,揪住君羽书的耳朵,「你小子逛青楼?」
君羽书万万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连忙说:「娘!松手,我已经被爹罚过了!」
君夫人松了手,瞪了他一眼,「我还说你这些日子怎么不出去逛了,原来是没银子了。」
「咱们太师府给孩子的月例是多少啊……」湛月清忍不住问。
他拿的不会不是太师之子的月例吧?
「一个月一百两,」君夫人还以为他要,「你的放在帐房里,想支的话随时叫管家去支……你妹妹也是一百两。」
湛月清:「……」
湛月清默默咽下嘴里的肉,颤抖着抬头,「那丶那一千两月例是什么的……一品官员吗?」
君夫人诧异挑眉,「一品官员那叫俸禄,月例是后宅的说法……一千两?好像是皇后的月例。」
哐当一声。
湛月清手里的勺子滑进盆里,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