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敢咬,你敢咬吗?」
谈明止额间落下冷汗。
湛月清抬手,那滴血珠即将碰到谈明止——
谈明止心跳极快,闪身一躲,「滚开!」
他忍不住打那只手,湛月清先一步躲开了,抱着双臂,靠着墙,望着他狼狈的模样,低笑出声:「你知道飞燕阁药人,对吗?八年前,你收我入府,是因为药人体质,而不是什么暗卫。」
他越来越好奇飞燕阁是怎样一个地方了。
和京中官员有关系,和谈明止这个王爷也有关系。
谈槐燃还说阁主曾是他的朋友……
湛月清一顿,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谈槐燃给了你什么?」谈明止忽然问。
湛月清眉头一挑,「如今的我和安王府的我,你看不出来吗?还是在明知故问?」
「不就一个太医院学徒?」谈明止嗤笑,「我看时忍冬这么多年的名声简直是个笑话,什么大公无私……」
一柄薄刃抵住了他的颈,他的声音倏然顿住。
「别诋毁我师傅,」湛月清微微笑道,「……你猜猜,它淬毒了么?」
谈明止一惊,心底瞬间生出些许懊悔——
大意了,他今天没带暗卫出门!
「上次你要的月例,今早有人还你了罢,」湛月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像是带着一点讥讽,「从此我们就一刀两断,若是再纠缠,可别怪我不客气。」
谈明止的要害落在他的手里,不敢轻举妄动,神色却愈发阴鸷了。
湛月清瞧着他的神色,忽然有些可怜原本的湛小月。
也幸好死了。
否则……这往后的日子,以那孩子的性格,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还给了我一个婚约。」湛月清想起原主,忽然补了一句,目光中带了点讥讽:「谈明止,你有很多东西比不上他,也配不上湛小月。」
他收回刀刃,拂袖而去。
是他的错觉么?谈明止一怔,为何湛月清说湛小月时像个陌生人?
仿佛过去那些爱和怨,都没有了。
等等,方才他说什么婚约?谈明止快步赶了上去,俊秀的脸上划过一抹狐疑,一时间也顾不上和他争吵自己和谈槐燃到底谁好了——
「湛月清,你说什么婚约?」
湛月清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和你没关系了,你若有点良心,回去就好好对待你那安王妃,那样或许我还会高看你两眼。」
「后位的婚约?」没曾想谈明止竟然猜到了,随即又否认道:「不可能,宗庙不会任他如此胡来。」
湛月清皱眉,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并不清楚他的性格。」
「我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如何不知道他的性格?」谈明止死死地盯着他,「他这些年越来越疯癫,或许真的会封你为后,但你不可答应。」
湛月清一怔。
谈明止见他神色,便知自己猜对了。
他冷笑出声:「你一无子嗣,二无家世,立你为后,不会有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