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司正则轻声安慰沈欣言:「二夫人无需为那些人伤神,如今没出事已是最好的结果。
等我入宫之时,定会将姚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太后娘娘,只是这香炉中的水银已经返上来了,炉底也微微变色。
若留在房间里定会损害夫人的身体,还是要早做打算的好。」
她担心的,是会不会打草惊蛇。
沈欣言刚准备说话,就听樱桃在外面通报:「夫人,帐房的刘管事来了。」
听到刘管事过来,沈欣言同刘司正对视一眼,随后缓步去了正堂:「刘管事,这么晚来找本夫人,可是有何要紧事。」
刘管事抹了把头上的汗,他等了一整天,二夫人终于回来了,知不知道他今日为了应付那些掌柜有多辛苦。
此时有了主心骨,刘管松口气的同时却又心生怨怼:「二夫人,您今日去哪了,咱们府上可是被人堵着要银子,真真丢尽了颜面,您还是赶紧拿出银子,让我把他们打发走吧。」
妇道人家不好好守寡,到处跑着傻玩,这还有没有规矩了。
第34章帮刘管家寻一个交代
能在京中开铺子的,身后都有各方势力支撑。
发现刘管事拿不出银子,这些人面上虽然和气,可字字带针,每一句话都直戳他肺管子,甚至还隐隐带着威胁之意。
在老夫人和太夫人处都拿不到钱的刘管事,只能焦头烂额地陪笑脸说好话。
直到晚膳时分,这些人才终于陆续离开。
以往讨银子太顺手,今日又受了一整天的气,刘管事语气中幽怨几乎溢出来。
言语间甚至有一种沈欣言为何如此不懂事的优越感。
沈欣言静静听着刘管事的抱怨,甚至还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着。
等刘管事如倒苦水般,将自己今日的经历全部说了一遍后,沈欣言这才回了句:「既然是要银子,你给他们便是,来找本夫人作甚。」
刘管事被沈欣言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有些懵,好半天才明白过来沈欣言是什么意思。
感觉到沈欣言这是不想掏钱,刘管事顿时有些急赤白脸:「二夫人,我这次过来正是同您要银子的,您快些给钱,让我打发他们离开吧。」
刘管事不客气的话,气得樱桃准备跳脚骂人,却被沈欣言用眼神制止。
沈欣言示意樱桃给自己倒茶,随后笑着看向躬身而立的刘管事:「若本夫人没记错,刘管事也是将军府的老人了吧。」
听到沈欣言的话,刘管事下意识挺直胸膛:「我入府已经十二年了。」
沈欣言笑着点头:「果然很久了。」
就在这时,沈欣言一抬胳膊,一杯茶直接泼了刘管事满头满脸:「那本夫人倒是想要问问,是谁给你的胆子,在本夫人面前以『我』自称的,这就是你学到的规矩么。」
沈欣言忽然发难,吓得刘管事一个激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奴才不敢。」
自从沈氏入府,便一直非常礼敬他,言语间处处客气,再加上老夫人对沈氏的厌恶,他也记不得自己从何时开始,竟开始对沈氏有了轻视之心。
见沈欣言发作刘管事,樱桃这才觉得原本梗在心口的气顺了。
舒爽的同时,又暗气自己为何不给夫人送些滚烫的茶水过来,反正这老东西本来也是个没脸没皮的,索性烫掉了事。
沈欣言冷冷地看着刘管事:「他们拿来的条子上用的不是我的私印,东西也没送到我屋里来,你且问问天底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刘管事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辩解:「可之前的银子都是二夫人出的。」
若不是二夫人纵容,各房也不会比着赛着花钱,生怕自己吃了亏。
沈欣言怒极反笑:「你的意思是我自作自受,既然已经出了三年银子,就应该一直为府里花钱,养着府中众人的花销,对么?」
刘管事迟疑了片刻,可想到撂挑子的老夫人,手段狠毒的太夫人,以及那些一听说要银子,连院门都不敢开的姨娘小姐,心中顿觉还是面前的二夫人好对付些。
于是,他恭恭敬敬地跪直了身体,语重心长的劝道:「奴才知道二夫人心中有气,但二夫人是姚家人,无论如何也不该在这种时候起争执。」
见沈欣言没说话,刘管事胆子大了些:「二夫人聪慧,自然明白姚府会是二人的庇护,若姚府落了名声,二夫人脸上怕是也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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