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严珍珠她不去抓绳子怎么办?
她从头至尾也没挣扎一下,铁了心要去死!」
冯太奶奶愤愤地朝曹氏看去,骂道:
「有些人磋磨儿媳妇,是会遭报应的。」
严珍珠的身体一点点下沉,活生生一条命在村民们面前消失,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当赵桃花赶到的时候,严珍珠眼看着就要沉没了。
她指着杠精大喊道:「你下去救珍珠嫂子!」
严珍珠被荷塘中腐臭的味道熏得难受,冰冷的河水却不如曹氏的骂声和相公的沉默让她心痛。
她眼神绝望,只想快点被这冰冷的河水吞噬生命,离开这痛苦的世界。
突然,她好像在河底看到一个年轻的小妇人,还不待她看清,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人被杠精救出来了!」
「还活着吗?」
「天哪,快去叫祥平叔过来。」
杠精抱着严珍珠从河水中出来,哪怕踩着难走的淤泥,他也照样从荷塘内出来。
当赵桃花看到严珍珠身上有阴气的瞬间,瞳孔一缩,片刻之后,她神情又恢复正常。
冯太奶奶看到浑身湿漉漉的严珍珠,连忙脱下身上的棉袄给严珍珠裹上。
杠精按照赵桃花的指示,抱着严珍珠把人送到了赵生德家。
几个妇人给严珍珠换上了干衣裳,不一会儿,赵祥平也来了。
村民都围在床边想知道严珍珠怎么样?
杠精拉着赵桃花来到堂屋,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到的声音说:
「小天师,严氏好像有问题。」
具体有什么问题,他也说不上来,但是成精百年,他在严氏的身上好像感觉到了同类的存在。
赵桃花朝他微微点头,眼神平静。
刹那,杠精明白了,原来赵桃花也发现了,她是故意不说出来的。
赵祥平手搭在严珍珠脉搏上的瞬间,眉头微皱。
有人关心道:「祥平叔,珍珠是不是情况不太好?」
曹春香闻言,嫌弃地骂道:「晦气,这下真要过年办丧事了!」
赵祥平偏头朝她看去:「我说珍珠要死了吗?
珍珠不但不会死,而且,身体状况良好,没有任何异常症状,不用吃药,煮点姜糖水给她喝就行。」
村民们震惊:「天哪,大冬天掉进荷塘里居然没什么大事,年轻就是不一样,身体就是好。」
曹春香听了不满道:「好什么好,不还是生不出孩子!」
「生不出孩子怪我一个人吗?
男人不中用,换了别人也一样生不出来。」
恰在这时,昏迷的严珍珠醒来,她毫不客气地回道。
她的眼神里再没了从前的唯唯诺诺和胆小怯懦,直接去顶撞曹春香。
她的话如平地炸雷,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大家纷纷扭头朝赵生德看去:他不行?
赵生德一下子慌了,被大伙儿看得不知所措。
他红着脸用力踹向床,气呼呼道:「严珍珠,你瞎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