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没有杂毛的纯种白猫挺罕见的,怕是寻得也颇费了些功夫,花了不少钱。
是刘老爷前年买来送给刘婉微的生辰礼,刘婉微最是喜欢。
猫儿「喵」声出口却是很弱,但那滚圆的身子暗示着它一点儿也没受了苛待,哪像三四天不吃不喝的样子。
拙劣的法子,偏偏她还上当了,只是眼下看见这猫是完好无损的,苏屿反而松了一口气,刘婉微还不算太坏。
齐珩蹲下身子,听见「阿兄」两字,呼吸微顿,攥拳的手忍不住用力了几分,这个称呼提醒着别人也似乎提醒着自己,本来听起来朗朗上口,现在听起来颇为别扭。
他垂眸,忽略心底的不舒服,然后拍拍苏屿的腿,「上来吧。」
湿……
当苏屿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时,齐珩第一感觉是好湿。
那浸了水的衣服贴着他,凉凉的,像突然裹了件湿衣裳,他只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是温暖的,轻轻地洒在耳侧,这弄的他的脖颈痒痒的,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弥漫,让他心跳加速。
他的双手紧紧箍住她的腿弯,入手却也是湿的,这也让他隐隐有些担忧,身上这么凉,可别伤了风。
「给苏姑娘准备身干净的衣衫。」
刘知远吩咐身边的婢女,然后看向裴敬禹,他一向看裴敬禹不顺眼,但今时非往日,他拱手道。
「今日多谢裴兄出手相救,才使小妹免于一场罪孽,来日定备厚礼登门拜访,裴兄也快回房换身干爽衣衫别误了先生的课,我刘府要处理一些家事,便不奉陪了。」
「刘兄客气。」
裴敬禹回礼后,看着齐珩背着苏屿远去,摇了摇头笑,果然兄妹俩一样的性子,却不其然想起水中那个求生的环颈,又摸了摸脖子。
那有点刺痛的地方应该是挣扎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他又轻笑一声,暗叹人求生的本能却实是不容小觑。
刘知远出了后花园,往刘婉微的院急去,他向来知道他这个小妹,是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
果不其然,刘婉微在砸东西并且死活不肯,几个婆子虽拿着麻绳,却也不敢真的绑上去。
而看见刘知远过来,刘婉微咽了咽口水,迅速吩咐,「瑶环,银蝶,快!快去秉了我祖母,叫她速速来救我。」
那俩丫头闻言迅速行动,却被刘知远一声「拦了」,两个小厮给堵住了路。
「人在做天在看,你任性也要有
个度,这次得亏是那裴敬禹路过,要真有一天出了人命,把你的命赔上都不够!「刘知远行峻言厉,指着刘婉微训。
「阿兄,我就是想吓唬吓唬她,我安排了会水的婢女去救的,就是慢了敬禹哥哥一步。」
刘婉微嘟囔着嘴,最后一句声音小的厉害,刘知远听得不是很清楚,「再说了,要知道是敬禹哥哥救,我自己都跳了……」
「捆了。」
刘知远冷眼吩咐旁边的婆子,刘婉微尖叫着叫嚷「阿兄」「祖母」「多给点钱还不行吗」地躲,终是抵不过几个人一起上。
刘知远愁的按了按太阳穴。
在婢女在前的引领下,齐珩在背着苏屿去客房换衣服的路上。
一路上齐珩催着快些再快些,他感觉自己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浸透了,尤其是在苏屿打了个冷战后,齐珩的步子更快了。
「你之前为什么觉得,我名字的屿是日立昱?」一路静默,苏屿紧紧搂着齐珩的脖颈,忍不住把先前升腾的好奇问题问出口。
「君子如珩,羽衣昱耀。」齐珩薄唇轻启。
君子像美玉,如果披上羽衣,则会更加明亮耀眼。
他的前八年,一直是认为自己有未婚妻的,姓苏名昱,指腹为婚。
他那时年纪小,自不会有什么男女之情,只是那是一种归属感,他是有正头娘子的,从小便知和姑娘保持距离。
苏屿不说话了,原来是这样。
暗想父亲也真是的,指腹为婚把名字都确定好了,定的那样亲热,还不是说悔婚就悔,现在还是,说把她送这儿来就送了。
好在齐家是顶和蔼可亲的人家,不至于因苏家背信弃义把她大棒子打出去,还友善待她,而现在一向对她横眉冷对的齐珩也把她当小妹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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