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9。1。14,奥匈帝国,薇峎城,河湾港区,朝汐街,上午,晴雪——
——排卵日,生理期的第14天,距离排卵还有4。5h,预计排卵量1枚——
作为这座半内陆帝国的二分之一首都,薇峎(Wien)虽不临海,但却有着丰富的水资源。
赭石色的多瑙河上,冒着滚滚浓烟的蒸汽船舶无分昼夜,它们自“弗兰茨·徳雷林霍夫堡”大桥驶入薇峎,又自“欧根妮·德蕾琳霍芙堡”大桥驶出,在“皇帝桥”和“女帝桥”之间,横跨大河的,还有“女相桥”、“大公桥”、“帝国桥”、“公民桥”……
切莉亚·莎伦漫步于“女相桥”上,所谓的“女相桥”,便是“枚忒湼大桥”。
那位传奇的女宰相,生活于“波莉娜时代”,她同“夏尔·露菈维熙”女大公一同代表着当时的帝国,与那位那位传奇中的传奇,女帝中的女帝,“波莉娜·波拿巴”的法兰西帝国所抗争。
由那位传奇女帝所缔造的“波莉娜时代”,是自“火焚之夜”而后,历史上少有的“雌竞时代”。
奥地利的“露菈维熙”,卜露士的“芙女希儿”,法兰西的“蓓尔蒂爱”、“荙舞”、“煦歇”、“缪菈”等诸位女元帅,皆于那时代中展现出了各自飒爽的英姿与卓越的军事素养。
不仅仅是军事,内政外交的宏大棋局上,奥地利的执政女宰相“枚忒湼”与法兰西的女总理大臣“塔旎兰”各执黑白……
那是一个由女子化作炭火与薪柴,驱动现世之轴承前进的大时代。
莎伦漫步于女相桥上,脑子尽是一些女英雄的倩影。
……
把那些“雌竞时代”的女英雄们的倩影抛之脑后,我莫名产生了一个可怖的联想。
那些女英雄们,是否有人真正窥得了现世冰山之下的白夜阴影。
不,不对,那些无形之事物对于各国当局来说从来不是隐秘。
“魔女的时代?!”
于女相桥上眺望的我,心生震撼。
“近百年之前,竟是诸国魔女雌竞的时代?!”
“……”
我快速回忆起自己曾经在学校里所读过的历史课本,梳理起百年之内的各个大事件拐点。
以战败被囚于“巴黎娘娘庙”的“波莉娜·波拿巴”难产而亡为拐点,诸国的舞台之上的女英雄们在快速淡出大众视野。
时人皆以为那位传奇女帝成功诞下了女子的时代,却未想过这个时代仅仅露了个胎头,便随着那位女帝一起人死胎消地落幕。
“为了对付“魔女”而启用“魔女”,“大魔女”退场之后,诸女皆将迎来时代落幕后的清算。”
我于朦胧中,拉动了现世帷幕的一角。
过了女相桥后,便是朝汐街了。
……
我注意到了朝汐街,似乎和我上一次来有所不同。
朝汐街上,不少房屋在拆迁,建筑工人们站在道路的两边安装新式街灯,甚至还有一些铁路工人正在铺设电车轨道。
我询问了一名头戴黑色大檐帽的执勤警察,并得知了朝汐街已成了过去,现在这里和另外一个街区合并成了“弗兰茨皇帝大道”。
这里的弗兰茨皇帝,便是已故的前帝国女帝欧根妮的长子,并非是皇帝桥的那位弗兰茨,那位是欧根妮的丈夫。
不过这些都和我无关了。
我沿着尚未揭下的朝汐街门牌,往着211号的方向走去。
顺路,我打算先去逛一逛计划中的咖啡馆和成衣店。
……
莎伦首先去了成衣店,因为我担心吃饱喝足后的自己会被新购入的,未曾磨合过的束胸勒得吐出来。
这是一家开在港区的大型成衣店,衣物很多,款式新颖,且并不昂贵。
这家店的老板,和港区的好几家船舶商有合作,个体客户销售额只占他们利润的很小一部分。
我自搭了一些款式“新颖”,几乎可以说是和这个时代的保守主义风格宣战的衣装,当然,受限于这个时代的风气,我自搭的那些套装,也仅仅只是露出了肚皮。
当我在试衣间换装完毕出来的时候,我迎面撞上了一位拿着蕾丝吊带情趣内衣的妇人,她惊诧的眼眸中流露出对于伤风败俗之举的批判。
明明她手上拿的,是比我身上所穿着的,更加伤风败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