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周回到宿舍,迎面就撞上满员的602
——睡得迷糊的郁时南、脸色涨红一看就是刚骂完爹的顾敞、有点烦躁但勉强能保持镇定的陈青矾……
“嚯。”霍周揶揄道,“哥几个还没睡。”
“所以那个什么白绫,你就不管了?还是不是兄弟?”顾敞不可思议,“玩竞技的心都脏!之前老陈脚腕那件事就把我恶心得够呛,老阴比能不能都去死啊!”
“没必要。”霍周平静,“再过一个月,你就知道我为什么放着他不管了。”
“……怎么着,再过一个月他就寿终正寝了?”顾敞皱眉。
霍周笑:“差不多。”
顾敞顿时无语至极,刚要开口理论,胳膊就被陈青矾拽住。
“老霍有多狗你不清楚吗?”陈青矾说,“一个低声下气跟杨霖赔礼道歉,和解书签完扭头就把我跟腱受伤的真相捅到教练面前的人,你说你操心这些干什么?”
顾敞沉默半晌:“你说得对。”
“夸我还是损我。”霍周皱眉。
“夸你呀。”陈青矾笑眯眯。
“明天我跟老陈最后一天假。”霍周看向顾敞,“后天开始,有个大一的学弟会进来住几天,就睡我床上,你多照顾点,别起摩擦。”
“他叫刘家乐,是郁时南的堂弟,你要是跟他吵,郁时南夹在中间会很难做。”
顾敞不开心:“老子是那种人?”
陈青矾:“……你要不先收收口癖。”
顾敞开始努力:“我他娘都习惯了。”
霍周:“……我不介意用武力帮你纠正。”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顾敞不耐烦地摆摆手,“大不了我装哑巴呗,这有什么难的!瞅你俩跟要吃了我一样!”
“好了。”霍周说,“不早了,先睡觉,明天还要收拾下东西回基地。”
“联赛五大站加油啊。”顾敞伸出个拳头。
霍周轻笑,握拳对撞:“五连冠?”
陈青矾笑容无奈:“五连冠。”
“行了。”霍周拍拍他的肩膀,“打起精神,我今天才从郁时南那里听来句谚语,叫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与其把自己困在死局里,不如走出来领略下一场棋局的精彩,况且……”
陈青矾抬眼看他。
“你都默认竞技运动肮脏不堪了,还忍心弟弟我一个人只身涉险吗?”霍周厚着脸皮开口,“你看我单纯又天真,要是被陷害了可怎么办,人家都学不会反击呢。”
陈青矾嘴角抽搐两下:“……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顾敞跟着捂住肚子干呕:“好恶心,霍狗你真的好恶心!”
“睡觉了。”霍周面无表情去洗漱。
早前林教头就说过,不论霍周在哪支泳队,都会是队伍里的领军人物,甚至可以用灵魂人物来形容。
因为他身上总散发着一股令人信服的踏实感——一种任何时候,都可以带领队伍逆风翻盘的沉着冷静,宛若一根定海神针。
事实也确实如此。
霍队的称号不是空有其名。
舟车劳顿带来的疲惫感很快就席卷了整个602,没多久顾敞跟陈青矾就进入了梦乡,兴许是对宋回的怨念太重,还能偶尔听到顾敞嘴里黏黏糊糊地蹦出一句“臭傻逼”。
霍周靠在墙上,笔记本电脑惨淡的灯光叠在他的脸上,将他优越的五官映照得有些不真实。
“嘟嘟嘟——”
薄膜键盘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还不睡啊?”郁时南的声音沾着浓重的睡意,“都几点了……”
“很吵?”霍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