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南醒过来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半。
他脑袋昏沉得厉害,抬手搭在额头上缓了好半晌,才勉强掀开眼皮。
霍周一大早便离开了,宿舍空荡荡得又只剩下他一个。
分明是睡意未消的模样,连思绪都是混沌不堪。
郁时南深吸一口气,跟自己较劲般猛地坐了起来。
“嗯……”他疼得闷哼一声。
还是酸的。
郁时南揉了揉肚子。
良久后,才慢吞吞地掀开被子下床。
站在洗漱池前挤牙膏的时候,郁时南还在琢磨。
以后要不要跟霍周提高下频率?不然每次憋久了都来一次这种强度的,他要怎么受得住?
可是……郁时南动作迟缓地晃动着牙刷,可是依照霍周的精力,就算一天一次,他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到时候吃苦头的还是他。
想到这里,郁时南不禁打个冷战。
保持现状就挺好。
他默默开导起自己。
一天一次?
霍周要是知道他的小男朋友萌生过这种想法,能乐得晚上睡不着。
此时此刻,吃饱喝足的霍周正站在泳池边热身。
他全然没有一夜没睡的疲惫,取而代之的则是作息规律的神采奕奕。
就是……
过于神采奕奕了。
黄指黑着张脸,双手抱胸,冷冽的视线穿过层层人群,一下就锁定在霍周身上。
不正常。
作为霍周的主教练,他当即就嗅出了反常的意味。
对此浑然不觉的霍周还在独自开朗。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戴个泳帽都能憋不住笑。
要知道,训练是非常艰苦的,枯燥、乏味、单调、重复。
以至于为了保障运动员的身心健康,基地还引进了不少娱乐设施。
霍周又是个会主动给自己施压的类型。
所以前面几个月,别说笑,他甚至很少能见到霍周眉头舒展开来的模样。
结果昨天就休息了那么一天,整个人就跟重获新生一样,负重训练都能面露春风,堪比喝了兴奋剂,他都想拎着霍周去尿检了。
有状况。
黄指虚起眼睛。
秉承着关心队员的想法,他走出训练馆,开始给林教头打电话。
虽然不管他怎么问,霍周都支支吾吾地不肯说请假的原因,但在他的再三逼问下,还是得到了些许有关霍周昨天的下落——回了桦南。
既然回学校了,那霍周校队的教练,兴许会知道点什么。
他将胳膊肘抵在栏杆上,手指不安分地敲打出清脆的“哒哒”声。
漫长的等待过后,那边终于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