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泽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学堂里念书。
同窗们纷纷围上来恭喜他,霍泽一下就坐不住了,谢过同窗们,脚下一溜去找夫子请假。
夫子知道他家的情况,也体谅他的心情,爽快批了假期。
等霍泽背着书袋冲回家里,发现家中仆从也都是喜笑颜开。
“我娘在哪儿?”霍泽抓住一个丫鬟问。
“夫人在佛堂。”
这个佛堂,是过年那段时间方氏弄出来的,她还特意去了趟慈济寺,从寺庙里请了一尊佛像回来。
平日只要有空,方氏都会过去诵经念佛,为霍世鸣祈福。
霍泽脚步一拐,朝佛堂走去,见到方氏后,却发现方氏的表情不如他想象中那般喜悦。
“娘,你不高兴?”
方氏叹道:“上回前线打了大胜仗,你爹却重伤昏迷了。我现在没收到你爹的确切消息,这颗心是七上八下的,根本静不下来,只能来佛堂坐会儿了。”
霍泽真是哭笑不得:“娘,你放心吧,咱们家已经今非昔比,爹爹现在可是行唐关副将,身边多的是人保护。我估计啊,再过几天,我们就能去前线和爹爹、阿姐团聚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方氏还是免不了担心,又拉着霍泽给佛祖上了柱香,这才在霍泽的劝说下离开佛堂。
他们前脚刚回到厅堂,后脚就收到了霍世鸣派人快马送回来的家书。
信有两封,分别出自霍世鸣和霍翎之手。
霍泽将霍世鸣的信递给方氏,自己则拆开了霍翎的信。
霍翎的信很简单,就是拜托家里人帮她收拾东西。
她在信中详细罗列了物品清单。
此外,霍翎还特意在信的末尾提了一笔,让霍泽将家里的医书全部整理出来。
只要不是孤本的,都给回春堂陈大夫送去。
是孤本的,就请人誊抄一份,再将誊抄本送给陈大夫。
霍泽抓抓脸,琢磨着誊抄医书的事情。
他有一个同窗,家境贫寒,学业出众,平日里就靠着给书肆抄书,赚钱补贴读书的灯油钱。
要是同窗不介意的话,倒是可以请对方帮这个忙。
就在这时,旁边的方氏突然一掌拍在桌案上。
这一掌的力度,连自幼习武的霍泽都吓到了。
“娘,你、你怎么了?”
爹在信里面说了什么,竟然让娘如此生气。
“我怎么了?”方氏捏着信纸,死死咬住牙关,“你应该问问你爹怎么了,好啊,都瞒着我,全部都瞒着我。”
“好一出《清燕西》,好一出英雄救美,原来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霍泽心下一紧,犹豫着伸手去拿方氏手里的信纸。
他低下头,飞快扫掠信上的内容。
霍世鸣这封信写得非常长,在信的开头,他先照例报了平安,又说了让方氏和霍泽动身去常乐县与他团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