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周主任交代过,你本身有频繁的心慌和心悸,输液速度不能太快。”
“打完这一瓶就没有了吧?”
“晚上九点半还有两瓶。”
“周自横最近有来医院吗?你能否打听到他的住址?”
“你想去找他?不行的,虽然你的情况趋于稳定,但是本身身体透支太狠,不一定比刚做完手术的人更结实。”
“我不去,让我朋友去,想要帮他首先得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他的住址。”
“我试一试。”
护士离开后,陆唯西擅自将液体滴速调至最快,冰凉的药水快速滑进锁骨下方,他胸口瞬间变得冰凉,后背甚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跳也逐渐变得快速起来。
他摸出手机,输入周自横的电话号码,那一串数字烂熟于心,可他迟迟不敢按下接通键,来来回回蜷缩舒展手指,小心翼翼像个近乡情怯的旅人。
后来大概因为紧张的缘故,他手指冰凉麻木,有些不受控制,不小心触碰到了键盘将电话拨了出去,然而铃声响起又落下,再到机械的女声响起,周自横没有接电话。
陆唯西接连打了几次,均没有打通,他逐渐开始坐立不安,甚至觉得心慌胸闷起来,手心冰凉却出了许多汗,把攥着的手机浸染成湿漉漉。
他给律所档案室的同事打去电话,周晚晴案子的卷宗里有对他们一家人的例行询问笔录,对他们的详细信息都有记录。陆唯西在一阵又一阵剧烈的心慌中突然想起此事,希望能够碰到好运气。
找卷宗需要时间,陆唯西挂断电话轻抚乱跳的心脏,他知道调缓滴速可能会好一些,但却不愿意浪费时间,执着的睁着眼睛看着滴壶里吧嗒吧嗒飞速下落的液体。
半个多小时后,瓶子里的药见了底,陆唯西的微信收到一张图片,他打开扫了一眼,纸页泛黄,但周自横家的地址很清晰。他正要按铃,护士也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小纸片,她也打听到了周自横的住址。但是与陆唯西搜集到的不同。
“你打听到的应该是周主任父母家的地址,他自己有住所,为了方便上下班。”
“谢谢,那么,麻烦给我封下管。”
“陆先生你这样很危险的,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来看看?”
护士抬头看见空了的的药瓶,吓得脸色发白,又有些自责愧疚,连忙关停滚轮防止血液倒流。
“没有,不用,你封了管我好赶紧和同事联系。”
陆唯西不动声色轻抚胸口紊乱的心跳,药打的快产生的唯一的好处是他的脸色稍显红润,将一成不变的苍白压下去以后,不是专业的医生并不会发现他此时的不妥,护士仔细观察了一阵他的脸色,略微放心。
“稍等一下,我去拿生理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