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唯西一觉睡到八点,连续两夜的正常睡眠让他格外不适应,好像是偷来的东西一样觉得格外不真切,他赖在床上揉完眼睛又再次闭上,不管是偷来的还是上天打了吨以后迷糊不清的赏赐,拥有的时候就多回味回味。
万一被收回,便不知道猴年马月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周自横推开门进来先把窗帘来开半边,然后走到床边,先看见陆唯西轻颤的眼皮,便知道人已经醒了,于是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
“醒了就别赖床了,起来洗漱吃饭,还是你喜欢的拌汤。”
陆唯西在被子里拱了拱,睁开眼。
“我胳膊腿酸,不想动。”
以往每次做完,第二天他几乎都下不来床,若没有急事就会在床上瘫一天,饭也懒得吃。
陆唯西明明是在描述一件事实,可听在周自横的耳朵里却像是撒娇耍赖,况且造成他腰酸腿软的始作俑者便是自己,于是语气柔和轻哄。
“那怎么办?我抱你去洗漱?”
陆唯西受惯了他冷脸相待和作壁上观,被他突然的顺从和好说话吓了一跳,扑棱着爬起来连忙摆手。
“。。。。。。不。。。。。。不用。。。。。。”
周自横见他龇牙咧嘴爬起来又软着手脚差点趴回去,伸手扶了一把,以免他垫到胸前的软管,不放心的询问。
“不用帮忙?”
“不用!”
陆唯西咬牙切齿,挣扎着靠床头坐好,见手边放着一套厚一点的家居服。
“起来活动换这套,不会冷。”
“哦。。。。。。”
陆唯西磕磕绊绊洗漱完,身上的酸痛不减反增,于是坐在餐桌前开始后悔昨晚的一时冲动。
“赶紧吃,要凉了。”
“分半碗行吗?”
每次做完他都会腹泻,吃得多泻得多,陆唯西记得下午还有约,尽量空一空肚子不给自己找麻烦,周自横想着他凌晨那会肠胃绞痛,也没逼迫,痛快倒出半碗看他慢慢喝下。
饭后,陆唯西没敢躺尸,一头扎进书房继续熟悉相关法律法规以及卫生部门规章,针对周自横涉及的问题罗列好大致的框架和讨论方向,还要时不时跑厕所解决生理问题,一上午下来整个人腰酸腿软,甚至有些虚脱无力,午饭说什么都不肯吃,蔫嗒嗒窝在沙发上装死。
他们一直没有机会共同生活,也没有长时间共处,更没有彼此交心认真相待过,此时周自横才发现陆唯西不肯听人话时有多混账,多招人烦。
什么玩意儿!
周自横一中午冷着脸,直到出门送他去教授家中都没有缓和,陆唯西让他跟着一起去家里,他僵持不肯上楼,驱车去了附近的咖啡馆等,结果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八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