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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但是，不是还有一个部门没有参观吗？”
我还没忘记，他刚才说的，这座图书馆里存在着三个不同的部门，从不同的方向研究着怎样才能打破轮回。
现在看来，第一个研究方向还是比较靠谱的，第二个研究方向已经有点胡闹的意思了。
老实说，我实在是想象不出来第三个研究方向会是什么了。
周久朝强行假装自己在认真工作的人们看了一眼，随后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他慢慢地走近，靠近我的耳朵：“金石，其实，第三个部门比较特殊。”
特殊？
他徐徐地讲了起来，故意很贴近我的耳朵，从远处看来或许就像触碰到了我一样。
我能感觉到周围人投来似有若无的目光，这或许就是这家伙想要的。
“在前面两个部门研究都没有出成果的时候，小部分人因为过于焦虑，开始否定周围的一切——所以他们选择走向研究心灵，开辟修行的道路，抛弃被困在轮回里的肉体，精神飞升。”
“所以……他们经常会做出一些抛弃肉体的行为，以此来达到心灵上的洗涤——当然，和你之前在正常世界里看到的苦修肯定不是一回事。”
他说得很委婉，但我大概能懂。
就是这些人比较邪门的意思呗。
“他们就在角落的那个阅读室里。”他指了指之前因为太小而被诟病的一间阅读室，“不信任我的话，你可以去门口看看——但我的建议是，不要和他们交流。”
“……”读出弦外之意的我皱起了眉头，“之前的我有被这个部门的人洗脑过？”
周久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他还是那么擅长用不同的笑容表示不同的情绪。
呵呵，一会儿没人了我就要立刻告诉他，我知道他就是小旋。
看看到时候他还笑不笑得出来，还能不能用笑容诠释他掉码的心情。
眼下还不知道我已经将他解码，保持着微笑的周久说道：“虽然是小概率事件，但曾经有过你被他们哄骗着自杀牺牲的经历。他们会运用各种古代哲学和现代研究，给你洗脑，说脱离肉身之后的你可以用精神引领大家走出轮回——我并不希望这种事情重演。”
我有点半信半疑，我会被这种说辞洗脑？
“而且，事实上，我本来也不赞成建设这个部门，但毕竟……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压力释放方式，不是吗？”他的双眸之间竟然真的有慈悲，我心里一惊，觉得他简直可以转学去表演系，“他们虽然变成了这样，但本质也不是他们的错。”
我当然不相信他，于是隔着阅读室的窗户遥遥地看了一眼。
因为轮回刷新的缘故，里面的人们并没有出现我想象中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样子。
但当他们抬起头来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我很快强迫自己停止颤抖，但果然还是被周久捕捉到了。
他的手轻轻地放在了我的肩头，点了三下，似乎是想让我镇定点：“你也看到了，确实是我所说的那样，对吧？”
在短暂的对视之中，我看到了阅读室里人们的眼睛。
我曾经在乡下看到过几个疯子，赤身裸体地走在天地之间。大人们总是惋惜地说，他们年轻的时候非常聪明，只是读书读得走火入魔了，便成了疯子。
当时的大人们，除了惋惜，倒也没有多加在意——直到后来，乡野间冒出了几例疯子杀人的案件，他们才发现这些家伙并非完全无害。
他们脑子里运行着另一套逻辑，甚至可以支撑他们进行完整的对话，当然甚至也可以支持他们进行杀人活动——甚至连杀人，也是出于心中的“正道”，完全可以自圆其说。
现在阅读室里的那些人，就是这种眼神。
我不知道现在他们脑子里的逻辑是什么样子的，自然也不敢贸然上去接触。
“……”我收回眼神，试探性地看了看后面的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