嬢嬢们围绕着这个帅小伙,七嘴八舌的开始传输自己的爱情理念,这热情纪徊青招架都招架不住。
“喜欢一个人啊,一定是喜欢黏着他的。”
“黏?怎么样才算黏?”
那个嬢嬢捂着嘴笑,用手点了下纪徊青的额角:“就是想无时无刻的陪在他身边啊,离开的时候,就会开始想念他了。”
另一个较为年轻的姐姐凑过来说笑道:“还有啊,如果你喜欢一个人,珍重一个人,其实就看你心不心疼他嘞。”
心疼……莫名的,纪徊青想起了自己打的江闯那一拳,唇角又红又肿,他一向不爱惜自己,肯定是不会好好上药的。
说不定他前脚走,后脚江闯就出院跑去兼职上班了怎么办?
脾气又臭又阴阳,又和人打上了怎么办?
什么事情都硬挺着,万一难过了又发病了也硬挺着怎么办?
想着想着,纪徊青的脸上红飘飘的,他犟着嘴子说:“也不一定啊,对朋友也是可以这样的。”
他也可以珍惜朋友,心疼朋友,想念朋友,陪在朋友身边好不好?这些嬢嬢说的压根都不靠谱。
那位年轻姐姐虚起眼睛,她上下打量了番纪徊青:“这位小朋友,你脸红了诶。”
纪徊青冷哼一声:“这天气这么热,谁不脸红?”
他看这个女孩儿和他差不多也一般大,怎么开口闭口小朋友的,他问:“你多大啊?”
“27。”女孩儿眉一挑:“怎么,这年龄不配叫你一声小朋友?”
靠,怎么比他大了十岁?这看着也太年轻了。
女孩儿身着户外轻薄的冲锋衣,随身行李只有一个很大的背包,装着的都是些专业户外设备,牌子纪徊青都认识,价格不菲。
五官偏尖锐,但却散发着朝气蓬勃的生命力,纪徊青又想到了江闯,同样都是具有攻击性的面孔,看着不近人情。
可她似乎又和江闯不同。
女孩儿坐在靠窗对面儿,目光落在了层层叠叠的碧海蓝天,道:“你知道怎么样才能精准判断自己是否喜欢对方吗?”
她目光一转,锋芒毕露,直勾勾的盯向纪徊青太青涩的那张脸。
“欲望。”
“人永远不能对自己的欲望说谎。”
和魔咒一样,说出口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重击在了纪徊青的心上,他不由自主的对这个和江闯模样相似的女性产生了些许兴趣。
“交个朋友,我叫裕曼,充裕的裕,曼丽的曼。”
这名字听着很有水平,但似乎没有姓,纪徊青没多想朝着那只手轻拍了下:“纪徊青。”
他问:“你是背包客?”
以前和家里人外出旅游时经常能看见背包客,一个人,一杆登山杖,一个巨大的户外包,和个移动的小家似的奔走四方,好不自由。
裕曼轻笑了声:“你说话还挺有水平,我背着我的包儿走大街上,人家都叫我流□□,都可怜我呢。”
“有什么可怜?天南地北,想去的地方都能去……”纪徊青长舒了口气,有些羡慕。
他问:“那你这次,是从哪里来的?”
“插旗山。”裕曼从背包里掏出一沓相片,是用老式拍立得拍的,画面有些曝光,她从其中拿出了张,递给了纪徊青。
“你应该没有听说过这个小地方,北川插旗山,我刚从这里出来。”
听到是北川,纪徊青不由得感到亲切,他说:“我也是从北川来的,只不过没有去过插旗山。”
“你应该去看看的,山顶俯瞰晨昏线特别的美。”裕曼说起那些风景时,炯炯有神的一双眼闪耀动人,充满着希冀。
纪徊青从那一沓相片里抽出了一张,照片里的主人公依然是裕曼,她展开双臂,站在一道黑色大铁门前,而铁门的旁边还有守卫伫立,醒目的几个字刺入了纪徊青的眼中。
“北川男子监狱。”
这不就是给江闯寄信的那个人待的监狱吗?纪徊青又忽然想起来了,他忘记把信交给江闯了,一直在他的枕头底下放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