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粽子不满地折腾来折腾去,五条悟利落地牵着被角打了个死结,狠狠捏了捏枝枝的脸蛋给自己出一口恶气。
“你就该老老实实的。”少年愤愤地说,临走前不爽又心软地把空调调低了几度,免得真的把人热出个好歹来。
如果死结能阻拦什么,悟喵就不会每晚都在地毯上度日了。
年轻的五条悟不知道,十年后的自己习惯于抱着枝枝睡的最大原因并不是为了秀恩爱。
——而是为了不让自己半夜被一脚踢下床。
枝枝是能在睡梦中做完整套广播体操打完全套军体拳的武斗派女子。
少年郎,你对力量一无所知。jpg
清晨,雪见未枝慢吞吞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她摊开四肢像小乌龟划水似的动了动,没有碰到障碍物。
“昨天晚上好像梦见五条老师了……”是个很尽兴的梦,她下意识地舔了下唇角,刺刺的痛。
雪见未枝碰了碰磕痛的唇角,不解地挠挠头,“怎么又这样?我又喝醉了?”
喝醉后老是出现一些离奇伤痕是怎么回事,腰上的淤青又是谁干的?枝枝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记忆停留在豪情万丈仰头喝酒的那一秒,后面全部断片,神似一瞬间拉闸的电影院,满目漆黑。
“应该没发生无可挽回的事情。”枝枝自我安慰,选择性遗忘自己醉酒必闹事的可怕过往。
反转术式自动治愈嘴角的创伤和身上不知名的指痕,枝枝团起踢到地上的空调被扔回床上。
虽然夏天空调配棉被快活似神仙,但她真的不需要保暖,好热,热到自燃,热到无法呼吸。
听说夏油杰这个非常会享受的男人有一只可以释放冷气的人形自走中央空调咒灵,是时候展现浓浓的同学爱了。
“早上好夏油同学。”收拾好房间去吃午饭的雪见未枝在高专食堂门口遇到看今日菜单的夏油杰,好奇地问,“今天有很特别的菜吗,你好像很在意的样子。”
夏油杰指了指中午供应的烤脑花,神情复杂地说:“我在考虑要不要吃脑花。”
昨天点的脑花他一口没碰到,全进了枝枝的肚子,今天不补回来夏油杰不甘心。
可雪见未枝那句“吃脑花的人终究会被脑花吃掉!”在夏油杰脑内无限循环,竟让一位生活在现代科技社会的少年产生了封建迷信的念头,在吃与不吃间摇摆不定。
“夏油同学,你知道吗?这个世界是公平的。”雪见未枝严肃地说,“你吃掉脑花的脑子,脑花日后就会来吃掉你的脑子,你命中注定有此劫!不要坐以待毙,从现在起开始准备起来如何?”
“现在你只是少吃一口脑花,日后却能换来一条命!未来的你会感谢现在的你自己!”
路过的食堂大妈一阵无语:小小年纪沉迷封建迷信,你们两个果然和那个天天戴墨镜仿佛阴阳先生的小伙子在同一条街摆地摊。
夏油杰纠结地采用了枝枝的建议,作为回报他好心提醒:“昨天你喝醉了,是悟把你送回去的。但他今天好像被人下了降头一样很不对劲,你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枝枝茫然地摇摇头。
你怎么能指望喝醉的人记事?她的大脑拥有成熟的自我保护系统,会把一切社死的记忆掐灭在黑匣子里。
“听夏油同学的语气,至少在他和硝子面前我没有做什么。”雪见未枝推理,“就算会社死也是和五条前辈单独相处的时候社死。”
小问题,不用在意,这里是只有五条悟被迫害的世界,枝枝不会受伤。
没心没肺的小姑娘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哼着歌去校医室找家入硝子玩。
躲在十几米外柱子后面暗中观察的五条悟咬碎了牙。
她怎么能这样?五条悟委屈地想。纠结的、为难的、独自困在狗血剧本里挣扎不出来的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雪见未枝在前往校医室的路上被五条悟拦下来,白毛前辈来势汹汹,一副枝枝欠他八百万没还的要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