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云东来与云家朋确实一同留下来值日,结束后二人结伴回家。
途中,云家朋向云东来炫耀他在城里工作的小叔叔回来了,并且还给他带了礼物。
结果二人因“羡慕”和“嫉妒”的区别起了争执。
云家朋执意云东来承认心里嫉妒,而云东来表示他只是羡慕,而羡慕和嫉妒的意思是不一样的。
云家朋恼极了于是狠推了一把云东来,因着连日的下雨,山路泥泞湿滑,云东来不防备脚下打滑而跌倒,脑袋磕到了石头上,身体随着惯性滚下山径的一侧。
云家朋吓得愣在原地。
一分钟后,云家朋木楞着的双眼猛然一睁,把伞一扔,扑向山径边,只见下方除了水田,便只有树木葱葱,完全瞧不见云东来的影子。
雨越下越大,雨水冲刷走了泥泞道路上留下的一点点血渍,也冲走了云东来行走过的痕迹。
南嘉县,卫生院。
这家卫生院不大,也没有多少医生,但是设施到挺全,不久前市里的一家大型私立医院开展结对帮扶活动,刚将一批二手医疗器械捐赠过来,还派了专人来培训。
医生不仅给云东来做了全身查体,拍了片子,还给云东升父子做了简单的消毒包扎。
云东升揉了揉泛疼的嘴角,只后悔没给云家朋也来一拳。
他弟弟被推得摔下山径生死不知,人家却躲在一旁装模做样。
他呸了一声,“什么摔断了腿,我看他腿脚利索的很!”
“下次让我见着他,我非得让他长长记性!”
钱小玲往云东升的背上拍了一掌,“混小子,瞅瞅你这脸青的,你爸冲动也就算了,你不拦着反倒跟着一起打,你们这是要气死我!”
云东升脖子一梗,不服气,“妈,您这话不对,来来原本已经……”云东来话音一顿,降低了音调,“差点就死了,您不能因为这个事儿现在没发生,就当它过去了!”
钱小玲心口一窒,“你!”
云德利叹了口气,摆摆手,语气带着些认命感道:“你妈说得对,爸冲动了。”
“爸!”云东升不解。
云德利看向懵懂的云东来,抬手抚了抚他的脑袋,然后才道:“咱们虽然在同一个村子里,可他们家向来穿的、用的、吃的要比别家的好些,为什么?就因为他有个在城里有大关系的小叔叔。”
“云高翔说得没错,是,来来是说是云家朋把他推下去的,可他云家朋不承认,有谁能证明呢?”
“况且大家也看见了,来来好端端的一点事儿也没有,倒是他们家云家朋摔断了腿全村都晓得了。”
“我们早上这一出,也不知道会被他们家编排成什么样。”
云东升一时哑火,半晌说不出来反驳的话。
一家人陷入沉默,云东来忽然扯了扯钱小玲的衣袖,疑惑道:“妈,我好像看到以前住隔壁的兰阿姨了。”
钱小玲一愣:“哪儿?”
云东来伸手一指。
三人顺着云东来手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正是十年前搬到镇上去的孙国兰,两人已半年未见,孙国兰一家现下只在逢年过节时才会回云寮探望双亲。
孙国兰面带愁色,双眉紧蹙,似乎有什么难事郁结难解。
在卫生院里,还能有什么难解的事?
钱小玲夫妇心下一咯噔,猜测莫不是家里人出了事!
毕竟是几十年的邻居,钱小玲顾不得多想,疾步走向孙国兰身边,关切道:“小妹,出什么事了?”
孙国兰先是一惊,看到是过往的好姐妹后像是一下子有了宣泄口,将这阵子的事情断断续续地道来。
孙国兰来卫生院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李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