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被打了!
事实证明人在被逼到极限的时候,还可以再逼一下。
是的我们软包子就是这么好拿捏。
两种礼仪每种一个时辰,接着又每种半个时辰,每次轮换间的休息时间才一炷香。
杜康时落泪,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韧性和坚强撑过了早上的授课。冯司赞都还没走,只是结束了指令,一群小姑娘就已经浑身瘫软地跪在地上,顾不得膝盖疼,身体难受连姿势都摆不出来,只能用眼神泪眼婆娑地恭送冯司赞离开。
好在冯司赞也不计较,司赞离开后,有些人更是连绷着自己直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干脆倒在地上哭。
都是家里宠着的小姑娘,哪里受过这样的苦?不说这些土生土长、没经历过风雨的小姑娘,就是精神成年还经历过军训的杜康时也遭不住啊。
这是真把人当耗材,真的一点可持续发展和人文关怀都没有。
哦,有。——她感受着腰背发麻的疼,终于知道月例中的膏药是怎么一回事了。
颤抖着手指把泪擦干净,她四处往几个舍友的方向看:于袖青看上去跟自己一样,王乐进那小身板也瘫倒在地喘着气,出乎意料的是容娅。
看着身子薄薄的,但竟然还能扶着墙站住,紧闭着双眼努力控制呼吸,连腰都不弯一下,战神啊。
杜康时眼里流露出钦佩甚至是敬佩:全班还站着的就她一个。
大家缓了好久,连怨声载道的力气也没有,二十几分钟后因为还要吃饭午睡的缘故不得不强迫自己起身。乳酸堆积在全身各处,明明都是六七岁的元气小姑娘,互相搀扶着走得像七八十的老奶奶一样颤颤巍巍的,一点都顾不得体面了。
“我,我不想上课了。。。”杜康时左手于袖青右手王乐进,第一个抖着声音说话,感觉魂都要吐出来。
“我也是。。。”左右手两个小姑娘都像被吸干了精气,平时那么有活力,现在连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只想快些吃饭睡觉。
容娅仍挺直了腰,抿着唇一言不发,额间又有汗水渗出来。双腿被盖在衣衫下不知抖没抖,反正极力维持着一副体面姿态,与另外三人格格不入。
到了大路,小姑娘们再怎么不情愿也不能像刚刚似的互相搀扶着走,这是很没形象很没规矩,只能撒开手。
杜康时被撒开手的瞬间险些站不稳,又抓着于袖青稳了稳身形才放开。袖青被她拉得险些倒地,几人相互看看对方的狼狈模样,都忍不住笑出来。
“容娅怎么还撑着?不累吗?”于袖青扶着墙站直身子。
容娅刚才一笑,一直撑着的那股气险些散开,也扶着墙稳定身形,骄傲地微微抬起下巴:“我可不像你们,那么狼狈。”
王乐进被她逗乐,“明明你也只是强撑着,还说我们呢。”
她小小晃了两下头,“哼哼,那我也撑住了。”
“好啦,快走吧。”杜康时忍俊不禁,“再不走,别说午饭,连剩饭也没有了。”
“不要啊,我饿死了。。。”王乐进嘟嘟囔囔着也挺直了背,垂眸走路。
果不其然没剩什么好东西,恭喜,入宫后又一次吃剩饭。
风卷残云般把午饭凑合吃了,几人着急地赶回宿舍,想要在下午上课前睡一觉,留下些好精神。
结果一声哨子响,再一次准备起床的时候竟发现自己的四肢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