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娅从书里抬头:“剪子吧,这里可没有。”
杜康时为难:“啊这。”
这可难办了,剪刀这类锋利物品是被严格管制的,除了固定职能——如做女工、剪灯芯——的宫人外,一律不许配有,不许私藏。违令者要被责罚的。
不要说她们这些小宫女,就是冯司赞她们也没有,更没处借了。
除了私人持有,那就是厨房那些特定的地方了。
可她总不能抱着银子去厨房借剪刀吧?多奇怪呀?
“有什么其他办法吗?”杜康时垂死挣扎,“比如,用蛮力或巧劲儿之类的。。。”
杜康时盯着容娅质疑的眼神越说越小声。
“别想啦,小块的还好说,咬咬牙总能掰开,大块的怎么掰?滴水穿石吗?”
容娅说话是有些锋利的。
“那好吧。。。”杜康时皱着一张脸,“那就只能换零钱了?”
容娅点头:“只能换零钱了。”
唉。。。
道了谢后郁闷地爬回床上:找人换钱,那不就只有在摊市上了吗?找别人换钱也不合适呀。
虽然有些风险,但总比费人情找人帮忙好。——费人情也不一定没风险呀。
左右想了想,也没更好的办法,就姑且这么定了。接下来的时日,她就每天都跟着宿舍里几个人出去帮忙干活或者是走一走,转眼离春雨节就差三天了。
经过一周多的相处,她们几个已经和厨房的宫女姐姐和姑姑们混了个脸熟,也知道那个与她们聊天的老宫女姓齐,叫齐姑姑。
听着有些像“气鼓鼓”,还怪可爱的。
她们上完课吃完午饭休息后就来小厨房帮忙,今天的活计有些特殊,因为她们被派去采花草了。
有意思,人手几片不同的树叶和花朵做样本,再分别配上几个小篮子。
“齐姑姑,为什么要采花草呀?这些是野菜吗?”于袖青拿着几根叶子仔细瞧,怎么也瞧不出什么不同,那模样反而把齐姑姑逗笑。
“是呀,不采花草,怎么做糯圆团呀?”她笑着分篮子,做标记,“不过也不都是野菜,宫中没那么多,只好把不算太涩的野草也算进去啦。”
齐姑姑略有些遗憾:“本来要都是野菜才好吃呢。”
“野草做糯圆团,那采花做什么呀?”王乐进歪歪脑袋,“我们还做带花的糯圆团吗?”
“不是。”齐姑姑将篮子递给她们,“乐进吃过花瓣没有?我们要用甜甜的糖水把花瓣裹起来呢。”
“哇!甜的!”王乐进兴奋起来,“真的吗真的吗?我们有糖吃啦?”
齐姑姑又被逗乐,忍不住上手摸了摸王乐进的脑袋,“是呀,有糖吃了。宫里还挺少吃糖的,乐进可要珍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