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时有些小得意：“我也是第一次呢，本来也没想着能砍多少，但没想到那老板是真的坑。”
她怀里抱着些被布料裹好的杂物，手里提着一沓纸，有心再逛一逛看一看，可又担心万一出了什么事，买好的东西会有什么闪失。
“袖青，你能陪我先回一趟宿舍吗？我想先把这些东西放下，尤其是纸，怕脏了。”
“好呀。”二人一起走回去，又走回来，准备开始第二次扫街。
——两人都还没买到书呢。
“袖青你想买什么样的书呀？”杜康时有些好奇，“和我一样买游记吗？”
“其实我也没想好，看有什么书吧？要我感兴趣的。”于袖青摇摇头，想到那个太监顿了一下，“而且要价格低一些的。”
杜康时失笑：“我也想要价格低一些的。”
她们走走停停又逛了许久，最后和另外两人汇合时，于袖青手里已经多出两本书了。一本是科举学的书，一本是小说故事。
四人比对一下，只有杜康时还两手空空，没有达到今天的目标。
倒也不是杜康时挑剔，她不看纸张的质量，不看书本的厚薄，可有的书她翻翻，竟然还有错别字。
——她才学了多少字，就能在她这么小的概率里撞上错别字，可想而知那些书的不靠谱。
她不得不承认，那个太监确实是有卖得贵的道理的。
第一天没能找到合适的游记，杜康时心心念念着第二天晚上再去找，于是就耐着性子把注意力先转移到白天的活动上。
她站在饭堂大院里放着的大盆边上，用食指在那黏糊糊的红水搅了搅，略有迟疑：“把这个涂到眉心？”
“对呀。”王乐进用红水给自己点了一下，“你可以闻闻，它还有香味呢。”
杜康时将手指放到鼻尖轻嗅，好吧确实有，很清，闻着还挺舒服的。
她学着她们的动作，在眉心点了一下：“这样就可以了吗？要等晚上再洗掉？”
“对。”于袖青笑，“本来要用水慢慢冲干净的，可是宫里恐怕不行，就晚上洗漱的时候再洗掉吧？”
“为什么只有女孩子要呀？”杜康时疑惑。
来来往往到盆边点眉心的都是宫女，那些太监一个也没见到。
“因为地母娘娘喜欢女孩子呀？所以当然只给女孩子祝福了。”王乐进理所当然地回答。
好吧，她就知道王乐进会这么回答的。
一天就在饭堂帮忙中过去，晚上是大家最高兴兴奋的时候，因为夏凉宴就是在今晚举行的。
听说皇上和妃嫔们会在湖中心的小岛举行宴会，张灯结彩歌舞宴请，会很漂亮。她们如果找对了地点和视角，也可以远远地看一眼凑凑热闹。
说实话，很有吸引力——但是杜康时还惦记着买书，在容娅三人准备去假山那儿凑热闹的时候和她们打了声招呼，自己去街市那儿看了看。
好家伙，堪比早上九点的门庭冷落，不止没什么宫人，卖家也少了不少。
她迅速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游记，想找昨天那个奸商太监也没找到。
奇了怪了，她还以为那么爱钱的人，今晚一定会在呢。
没办法，白跑一趟，她只好回去找于袖青她们，可所有能见到湖中心小岛的地方都人群拥挤，让杜康时想到节假日的地铁。
她小小的个子在里面艰难地挤来挤去，转半天没看到熟悉的人影，干脆自己找了个地方远远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