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巴瘦大娘听着她俩的对话,一拍大腿:“有道理啊!”
她飞快地蹿到另一块地,隔着浓密的玉米杆子对着那头嘀嘀咕咕:“你听说了吗,咱们赵支书,八成是因为勒索黑市的人才被打的。你想,敢干黑市的人能有什么好东西,他上去敲人家的时候钱,可不被打吗。”
“卧槽,看不出来赵蔫毛贪成这样啊,连黑市的人都敢刚,你说,有五块吗?”
宋软捏着嗓子搅和:“不至于,他好歹是个官,应该不会为了五块钱干这事,得多点。”
不知道哪个方向飘来一句:
“对,我也估摸着不止,赵蔫毛平时就贪,我看得有十块。”
“嚯,十块钱!怪不得他挨打了也不出来吱声呢,换我也去乐意啊,不就被打一顿吗?”
“我七块钱就行!”
玉米地里一片激昂的争论声。
宋软就跟个搅屎棍一样,**一下西搅一下,玉米杆又高又密,玉米叶子又稠又长,简直是最好的掩体。她像个特种兵一样,借着运玉米的动作灵巧地穿来穿去,没叫人发现一点不对。
#论谣言的诞生
等中午下工的时候,谣言已经发展到赵支书和黑市的人分赃不均,大打出手,看着惨其实收获颇丰,讲不好内心多得意呢。
仰着脖子撅着屁股趴在床上的赵支书小心地摸了摸屁股,斯哈一声疼得像条蛆一抽的。
栗子树下掉了几颗板栗球,他滚下去的时候刚好一屁股坐到上面,肉厚的地方还好,关键是有一根正好扎边上,一拉屎就疼,关键这地方他还不好和别人说!真是疼死他了!
“狗娘养的,哪个贱货踹的老子,且等老子找到了,看不把你搞到农场斗死你。”
他气愤地骂,一模手边的搪瓷缸子手空的,猛地一拍桌:“死老婆子,有没点眼里见,还不过来给老子倒水!老子养你吃干饭的?”
头上包着白头巾的李梅花唯唯诺诺地走了进来,给他到了水,又扶着他喝下。
拿着杯子踟蹰一会儿,站在他旁边低开口:“他们外面传,是你敲诈人家黑市的人才被打,还刮了人家三十块钱……”
“放他娘的屁!”赵支书猛然弹起,扯到后背屁股上的伤口,疼得唉哟一声倒下来。
李梅花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赵支书半点也没在意——他也压根不在乎,嘴里骂骂咧咧:“你还呆在这干嘛?做饭去啊!你想饿死我不成?”
李梅花抬眼盯着看了他一眼,又飞速收回,低声应答着出去了。
赵支书气愤地骂:“别让老子逮着你,狗娘养的小人闲出屁扯这犊子……”
宋软阿秋阿秋地连打了两个喷嚏
徐大牙把最后一篮子玉米倒到玉米地,信誓旦旦:“有人在骂你。”
宋软不乐意:“不能是我爸妈想我吗?”
正说着,见一个头戴遮阳草帽的女人扭着腰向大队部的方向走去。
宋软一眼就认出这是那天山上和赵支书谋划怎么霍霍她的那个女方,扯了扯徐大牙:“那是谁?”
徐大牙抬头看一眼,冲她挤眉弄眼地笑:“上午还说到她来呢,就是那个白寡妇啊。”
“白寡妇啊……”宋软低声喃喃。
“小软,小软你过来一下。”田慧妮站在外面的田埂上喊她。
见宋软冷着眼看她不动,她也不嫌尴尬,颠颠地跑了过来。
“小软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不让我吃你的暖房饭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