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想用,就按一下这颗痣,想停了就再按一下,这位置方便,食指一蜷就碰到了,还不容易误触】
宋软左手握拳,在红痣上按了一下,右手捏着一颗石子一捻,石头瞬间被捏成粉,簌簌地从她的指缝中掉下。
宋软笑得甜甜的:“真是太棒啦,谢谢系统!”
第28章
你听说了吗?宋软失手打……
肉的味道在这个连油星子都难得一见的年代格外霸道持久,距离打谷场分肉已经过去了三四天,当晚做的肉汤早就被喝得干干净净,可村子的炖肉的香气还没散去,村民们打招呼的第一句话就是“最近吃的好啊”。
仅此一事,宋软也算在东风大队C位出圈,路上的狗遇见了都冲她摇尾巴。
但与此同时,宋软也发现她身边反倒更为清净了——不是说村里人疏远了她,而是那些不经意路过她家门口、上工偶遇和她打招呼、排队找记分员算工分时主动找她扯闲的年轻男人,仿佛一瞬间死绝了。
偶尔诈尸路上遇见,那叫一个目不斜视端庄有礼,仿佛一个个成了矜持的大家小姐,别说搭话了,眼睛都不敢多朝她瞟一眼,生怕引起她这个女土匪注意,下一秒被抢到山寨里当压寨夫君似的。
笑死,没有镜子总有那啥吧,也不照照自己那像先被炮轰又被猪拱最后遭驴踢的窝挫样,丑得像一桩冤案,脸倒是大得可以装下万水千山。
——但少了这些苍蝇围绕,又不用上工,她的小日子过那叫一个舒坦,吃饱了就往炕上一瘫,抱窝的鸡都没她能躺。
主要是秋收累狠了,她得好好补补。
这天她也如往常正在炕上躺着呢,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宋姐姐,宋姐姐你在家吗,爷爷叫你去一趟大队部。”
听声音是大队长家的虎头,宋软应了一声下炕穿鞋:“就来。”
孙婆子照例在村头的大树下搓麻绳,现在玉米还没晒干搓不了粒,队里没也啥其他活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搓麻绳换点工分——主要这活清省,她还能偷偷顺点料回去,不然她才不得干。
现在她的最大的乐趣就是边搓麻绳边和她的老姊妹——秦桧还有三朋友——扯白,谁经过路口谁就是她们的闲话对象,直到下一个倒霉蛋出现顶替。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孙婆子有共同语言的这样一群人嘀嘀瞎瞎,可想而知绝不会有什么好话。
就这么说吧,路过一条狗,那狗都是好吃偷懒和外村狗有染、叫三个母狗怀孕还不管的绝世渣狗,最后再补一句“我看就是随了它主人!它主人也不是个好东西balbalba……”
正说着,远远地看见几个大队长家的孩子围着一个人蹦跳着走来:“宋姐姐来啦——”
几人对视一眼,一个高颧骨的大娘率先开口:“我瞅着那身形,仿佛是宋知青?”
孙婆子抬头扫了一眼,不假思索地认定盖章:“可不就是她吗,一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炕咋没叫她压塌呢。”
虽然吃了宋软打来的肉,但她对宋软并没有啥改观。叫她说,野猪是他们东风大队山里的,宋软一个外来的知青,能给她分已经是她们心善天菩萨了,她咋还真好意思要一整条猪腿?
尤其是他弟赵三柱说,本来他想着利用猪不见了这个事打击大队长,看看能不能叫她家老三上位,结果被宋软搅合了,更是一边吃着野猪肉一边骂。
能和她尿一壶里的,想法都大差不离。
高颧骨大娘小声嘀咕:“我记得她是分了一整条猪前腿……?”
“吃吃吃,天天在吃!”孙婆子重重地搓麻绳,仿佛她搓的是宋软一样,“一天到晚飘肉香,真是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瞧把她嘚瑟的!”
“我要是有这么个媳妇,一天照三顿打!”她呸了一口。
“婶子们说我呢?”宋软笑吟吟地凑过来。
“哪儿能呢,”孙婆子连忙说,挂上虚伪的慈祥,“我在骂我老三媳妇呢,你不一样,你是好姑娘。”
她只是嘴贱了点,人又不贱,面对着这么尊能一拳锤死野猪还讹她三鸡蛋的煞星,背后扯扯舌还行,怼脸贴面舞……她是活腻歪了?
她孙婆子识时务的很!
其他人也是见识过宋软一拳打死野猪的,哪儿敢正面招惹?当即连连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