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孙师傅很快就迷迷瞪瞪了。
反正也在炕上,干脆就往后一趟,不多时,鼾声就响起来了。
赵三柱指挥着李梅花把炕桌收拾干净,也跟着躺了下去。
李梅花只能去偏屋睡,这原本是她闺女的房间,闺女出嫁后就一直空着,炕冰冰凉凉的。
应该是生闺女的时候伤了身子,这些年她一直没怀上第二胎——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赵三柱虚了,可专门找了其他人试,也没个动静。
所以对赵三柱打野食的行为虽然心知肚明,但从来没闹过。主要赵三柱是村支书,她闹也没用,还不如悄悄让自己过得更好一点。
——比如也找个情人。
赵三柱睡了当娘的孙婆子,她就找当儿子的赵为民,她的还更年轻得劲呢。
听见主屋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动响,她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这些老酒蒙子闹腾些什么,真是烦死个人。
她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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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长被自家媳妇又双叒叕踹到地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蒙的。
他眨巴眨巴迷蒙的老眼,以一种万分心累的语气说:“媳妇啊,有什么事你就好好说呗……”
老半夜把我踹地上,也不是个事啊,他都这老把骨头了。
话还没说完,一声惊恐地听不出原本音色、但内容格外熟悉的惨叫响起。
“救命啊!!!!!”
大队长媳妇说:“你去看看是不是哪家出事了,叫得忒惨了。”
多熟悉的情景,多熟悉的对话啊!
大队长抹了一把脸,恍惚中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半月前,心累地披上衣服、拿上手电筒走了出去。
一开门,一阵寒风从门口刮了过来,冻得他像个窝脖儿鸡似的一激灵。
东北的十月底,已经陆陆续续开始下一些站不住的小雪了,虽然几乎是当天就化,但已经得穿上薄棉袄了。
尤其这还是晚上,更冷了。
大队长媳妇一把拉过被子重新盖上,这个打鼾震天响的老不死的又要走了,哦耶。
反正有什么新鲜事这个碎嘴老头子会给她叭叭的,现在太冷了,她不想动。
宋软也不想动,她翻了个身,抱着毛茸茸的金花崽子打算重新睡觉。
大半夜的干啥呢这是,扰民啊。
脑袋里的怼精系统上窜下跳嗷嗷地叫:“快去看,快去看啊!赵三柱非礼那个放映员被抓了!两人正光屁股打架呢!”
“卧槽,卧槽,放映员拿酒瓶子给赵三柱开瓢了!”
“赵三柱打了回去,他说放映员大树挂辣椒,诈骗还好意思叫!”
“那个放
映员脸都紫了,抄起炕桌要砸——唉,歪了,没打到。”
什么玩意儿?
宋软弹射而起,披上衣服,脚往鞋子里一拱,转眼间人已经窜出了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