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张美娟现在都酸得脸扭曲成为张丑娟,憋气得像个即将要炸的球,对他也不如平常那么耐心了,耷拉个脸买好气地说:“动作不放利落点赶紧翻,喊魂呐?”
“老,老,老老老……”
他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宋国刚终于从酸唧唧的憋愤中回过神来察觉到不对——哪儿有毛毯会一起一伏地动的?好像还有呼噜呼噜的声音?
那这是个什么东西?
他头有些僵硬地一点点低下。
宋家宝终于哆嗦出了个囫囵话:“老,老虎啊啊啊!!!”
然后手一松,整个人碰通一下滚了下去。
好在他还没完全翻过去,大半个身子还在停在外墙那面,又自身下意识的控制,虽然摔得很惨,但好歹是摔出去而不是直接砸到院子里老虎嘴边。
他吓得寒毛倒竖,已经翻过去的爹妈也不管了,还疼痛剧烈的屁股也不顾了,撒丫子就往远处跑。
一路嚎叫着就不见了踪影。
别说,虽然一瘸一拐,但逃得还挺快。
要不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呢。
院子里,金花刚饱饱地吃了一顿饭,挨了宋软两脚被迫从屋里转移到院子中。
那个凶悍的婆娘走了,现在就是它金花的天下。
它趾高气昂地走到驴屋前,隔着门对里面着睡觉的小野驴一阵咆哮,吓得小野驴窜到最里面的墙角,这才得意洋洋地打着鼻响离开。
——叫你个凶婆娘踹我!我吓死你的驴!
不过它没有扑开门给自己加餐,一顿饱和顿顿饱它还是分得清的,更何况现在它不饿。
再用虎尾巴做逗虎棒,把白围脖逗像个小猫似的窜来窜去。
这段时间它吃得好,奶水充足,白围脖也跟着吃得极好,再加上宋软隔三差五的还给它买羊奶剁肉糜地加餐,晚上还睡着暖呼呼软绵绵的炕,直把这头小虎养得像小牛犊一样壮实,一点也不像刚来时蔫巴巴的连头都抬不起的瘦弱可怜像。
精力十足的小虎崽追着妈妈的尾巴跳来跳去,然后猛地一扑,将尾巴压在身子底下,气势汹汹地张着小虎牙啃啃咬咬。
金花不耐烦了,抡起尾巴像抽陀螺似的将崽子抽了个四脚朝天,自己起身离开。
被丢下的白围脖也不追,而是绕着宋软给它做的玩具——一只用藤条编的、上面绕着彩色毛线的大球扑扑抓抓。
金花最后巡视了一遍地窖,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猎物小山,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也不知道那个凶婆娘是怎么弄的,这个坑里面冷得像冬天一样,肉虽然吃起来有点冻牙,但整体来说还是鲜甜的。
很好,今天的运动量已经达标,睡觉!
哎呀呀,现在这日子,过得可真是舒服呀。
它伸了个懒腰,刚准备趴下,就听见墙头传来隐隐约约的窸窣声。
金花有些不爽地重新站起来,指甲收到鞘里,踩着厚厚的肉垫悄无声息地潜了过去。
正杀气腾腾地看着是哪个不知好歹的敢闯它的地盘,结果兜头就是从天一脚踩到了它的脑门上。
金花、、???
它还没反应过来呢,又一只脚踩到了它的屁股上,还扒拉扒拉它刚梳好的毛。
金花整个虎虎都惊呆了——奇虎大辱,奇虎大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