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浓,红账不知羞。
待天明,坠兔收光,晨鸡报晓,春光尽。
江瑾年从梦中醒来,入目是赤裸的胸膛,以及点点红痕,提醒他昨夜的旖旎荒唐。
江瑾年面上一阵燥热,想也不想地拉开距离准备开溜。
“醒了?”
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上传来,江瑾年感觉到腰间的手在收紧,有人在他头上蹭了一下。
半赤的胸膛灼热,肌肤相贴,昨夜的一幕幕挥之不去。江瑾年恨不得现在就闭上眼装一下,却被人抬起下巴。
宗聿笑的格外放肆,那好心情都快从眉梢眼底溢出来。他和江瑾年的发展不算快,洞房至今没影,可是没关系,他喜欢现在这种一点点了解,然后一点点攻克的快乐。
从接吻发展到江瑾年愿意用手帮他,已经是很大的一个进步,相信很快他就能完全得偿所愿。
只不过有一点宗聿想不明白。
江瑾年不抗拒触碰他的身体,一开始是他略带强势的引导,江瑾年面红耳赤,可到了后面,江瑾年没那么羞,他们二人各得乐趣,他也看出来江瑾年情动,他想帮江瑾年,但江瑾年不让他碰。
或许不让碰不够准确,他的手掌隔着裤子覆上去时,江瑾年没说什么,可察觉到他把手伸进去的意图,江瑾年抓住他的手腕,面上的绯色褪了大半,意乱情迷的理智回笼。
他盯着宗聿,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就这样吧,不然我怕你会失了兴趣。】
江瑾年说这话的时候,宗聿瞧见他的神情有些许难堪。他的心像是被人砸了一拳,有些发闷。
只不过很快江瑾年就靠上来,亲吻他的唇,让他没有办法继续去深思。
宗聿想,或许是江瑾年对他的感情还有所顾虑,怕他看见同为男子的身体,会后悔自己的决定,不敢面对。
也或许是江瑾年自己还没做好准备,怕一发不可收拾。
“昨夜是我孟浪了,瑾年可睡好了?”宗聿靠近江瑾年,昨夜极力克制,还是闹了许久,他两就歇了两三个时辰。
江瑾年后半夜睡的沉,这会儿精神足,并不觉得有异,他拿开宗聿的手,坐起身,雪肤上红梅点点。
【起床,今日还要去见孙有财。】
宗聿紧盯着他的身体,目光微暗,翻身趴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闷声道:“好,我缓一缓。”
江瑾年不解,见他耳垂绯红,同为男子,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他一哽,嘴唇微张,一度
宗聿自制力不差,只是早起见了血脉喷张的一幕,一时有些难耐。他抱着枕头静心,等身体没那么兴奋后才慢吞吞地起床。
江瑾年让店小二送来热水,等他们收拾妥当,陈五过来请他们下楼用膳。
陈五昨夜没睡好,翻来覆去地思考了一夜,决定不做丝绸生意,准备换个买卖。
“汪丁昨夜受了那么大的屈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看在唐公子的份上,他或许不会拿我们二人怎样,日后我们离开平川,他的手也伸不过去。可同我们做生意的商户是平川本地人,汪丁说不定会刁难。”
在官府和商会的把持下,大家只是混口饭吃。陈五还有别的路子,他和赵明没到穷途末路的时候,犯不着连累别人。
陈五道:“新生意不急,我两正好可以陪你们去拜访孙有财。”
考虑到宗聿二人的身份,陈五他们定的还是一个雅间,杜绝外界的声音和视线。
“这门生意陈兄应该耗费了不少的心血,就这样放弃你舍得?”宗聿问道。
陈五叹了口气,满脸苦涩:“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趁现在亏的不多,及时止损也是好事。”
宗聿沉吟:“也不用太悲观,说不定很快这官场就要变天了。”
陈五只当宗聿是在安慰他,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
孙有财家在城东,位置靠近东城门。这条街道比较清幽,附近的宅院多数是卖给了达官贵人,他们自己不住,而是用来安置心头好。
孙有财家在街道尽头,门前有两颗枣树,枝繁叶茂,亭亭如盖,十分显眼。
陈五他们来过不止一次,门房都认得他们了。但是今日不凑巧,孙有财不在家中,他上马场了。
陈五道:“不碍事,我们可能进去等他?”
这种事情往常也有过,门房一般不会拦他们。但今日看着二人身后的宗聿和江瑾年,门房显得犹豫。
他迟疑片刻,道:“我家老爷这几天住在马场那边,就算我放你们进来,也不一定能等到人。”
孙家的马场在城外,门房都这样说了,他们也不好再做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