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觉好乖。”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打乱了郁绵心惊胆战的思绪。
祁铮之前就观察过,郁绵睡觉不同于其他男生,不会打呼磨牙,频繁翻身。
他只乖乖的躺着,除了脑袋,都缩在被子里,呼吸也浅缓,小颗唇珠会被吐出的热气濡湿。
郁绵艰难地吞咽下一口气,才哆嗦着嘴,不住颤音启唇:“你是怎么进来的,宿管也给你钥匙?”
学校怎么不保障学生的人身安全啊?
他今天要是被祁铮打了,他都得考虑要不要追究学校的责任。
同郁绵料想的截然不同,祁铮只是瞧着残暴,却在倏然间,眉宇晴朗,声色清越。
“没有啊,我自己撬锁进来的。”
郁绵:“……”
可真刑啊。
郁绵大着胆子瞟祁铮一眼,却总能从祁铮脸上的伤势,联想到男生动手时,那股残暴嗜血的狠劲,面目狰狞到郁绵发憷。
再瞄瞄祁铮那粗壮强硬的胳膊,郁绵心都凉了大半截儿。
一拳砸在他胸口,只怕都会断七八条肋骨。
自己的脚踝还被祁铮擒在手中,不仅滚烫的温度烫着,带着薄茧的指腹,还恶趣味地摩挲着,时重时轻。
弄得郁绵又痒又惧,尝试着抽动了几次,都抽不回来。
“你、不能打我,我很弱的。”
“别看我胖乎乎的,其实身上的肉都是软的,没有防御性。”
“而且我的骨头还是脆的,我是脆皮大学生,你打我把我打成重伤,伤残情况肯定比邵池严重。”
软声软气地嘀咕了一大堆,都没什么气势。
临了,郁绵也觉得自己太窝囊了,不是个男人,没有男子气概。
索性骨气一硬,手贴在胸膛前护着,挺了挺身子,还给祁铮撂狠话。
“我是不会和解的!”
“你要不想坐牢,就注意你的行为!”
明明是狠话,可祁铮听完,只勾了勾唇,桀骜眸底闪烁柔光。
抬手时,郁绵还歪着脑袋,缩着肩膀脖子,双眼紧闭得栗栗危惧。
可祁铮,只是在郁绵睡得晕染开粉色菡萏的脸颊捏了捏。
“确实够软。”
软滑细腻。
蓦地,又话锋一转:“你知道我被邵池打了?”
郁绵:“……”
这人怎么还倒打一耙呢?不是他把邵池打了吗?
郁绵不知道自己是该点头还是摇头,总觉得祁铮接下来会提起他网上欺骗感情的事。
说到气急了的时候,肯定大耳刮子就给他扇过来,把他呼成猪头。
不过,郁绵的闭口不谈,也被祁铮主动戳破。
祁铮先是“呵”了声,分不清是冷笑还是哂笑,反正绝不是善意的,叫郁绵寒毛卓竖。
祁铮一秒变脸,狠绝暴动:“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