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宫宴上,他就隐隐觉察这个张太傅居心不良。他会不会是有什么谋划?
一瞬间什么委屈都消失了,他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一个想法。
燕昭有危险。
他要去找她。
但是……
虞白抬起头,看向守在亭外的侍女。四个人,他无论如何是无法强闯的。
他急得心跳越来越快,视线四下寻找,最终落在圆亭朝向花园的那一面。
花园里满植冬青,哪怕是冬日也十分茂密。
如果他从花园离开,有植被遮挡,应该没人会发觉。
他又朝屏风外看了眼,侍女们都低着头,或许是觉得他不重要,没太提防他。
担忧和紧张混乱翻涌,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挪到圆亭边沿。
然后一翻身,悄无声息消失在护栏外。
圆亭高出地面六尺有余,尽管有冬青和雪垫着,虞白还是摔了个结结实实。
膝盖狠狠砸在地面,手臂也撞得生疼,他瞬间感觉眼前发黑,呼吸都有一瞬停滞。
但没发出半点声音。
伏在地上缓了片刻后,他强撑着起身,朝花园外跑去。
燕昭早走远了,他只能凭着记忆里她身影消失的方向摸索。
他一边找一边想,若他们有什么谋划,也必定不会在宾客众多的地方。
他往安静的地方找,应该没错。
他忍着身上的痛,沿着小道不停往前走,视线梭巡过一处处花厅、厢房、渡廊。
四处寂静,一无所获。
焦灼不安愈发升腾,他不自觉脚步加快,可下一瞬,又猛地顿住。
窄道前方,出现了个熟悉的身影。
虞白僵硬地低下头,慢慢后退。
“……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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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燕昭跟着徐嫣走着,步伐悠然,甚至有余心装出些醉酒模样。
装着装着,她真感觉酒劲泛了上来。
烈酒的热伴着花椒的辣,从上腹一点点蔓延开来。
倒挺舒服。
暖呼呼的,四肢百骸都在温热中舒展,但她莫名想攥个冰一些的东西在手里。
她抬手往侧后一抓,却什么都没抓到,一回头,才发现身后空空。
本该跟着她的少年不知去了哪里,小道上安安静静,只有几个侍从。
燕昭眉头微皱。
是趁她没注意跑了,还是……
但她本能觉得,他没那个胆子乱跑。刚才威胁要把他赶开时,他肩膀抖得那么厉害,羊羔似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