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贵下了炕,准备回家时,却被刘建军一把拉住。
“还有啥事儿啊?”王家贵问道。
刘建军拉着王家贵坐下,“三愣子,从今天起,咱俩上山打到的货对半分。”
”建军哥,你可别听我哥他俩口了胡咧咧,他是他,我是我。跟着你上山是我自愿的。”
“我就是出了点力就分这老多,我占大便宜了,咋还能对半分呢。”王家贵喝了酒,声音很大。
“别吵了,三愣子,就按你建军哥说的算。”张桂兰开口把这事儿定了下来。
她也心疼王家贵,这孩子没爹没娘的,虽然的个哥哥吧,还只想着占自家兄弟的便宜。
“嗯呐,我听婶儿的。”王家贵闷声说道。
“得嘞,三愣子回去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得去公社呢。”刘建军见母亲发话定下了,便开口对王家贵说道。
到了第二天一早刘建军和王家贵两人将黒瞎子肉、皮、掌啥的用背篓背起,搭小火车到了公社。
土产公司经理听说两人整着了熊瞎子,赶紧出来招呼刘建军和王家贵二人。
这时节的熊瞎子为了过冬,正是拼命进食的时候,各村各屯的猎人们都在等着黑熊冬眠时掏黑瞎子仓呢,所以土产公司很难收着这样儿的皮货。
刘建军哥俩整着这只黑熊已经换上厚实的过冬毛发,而且吃得油光水亮的,这样的皮毛一眼瞅去就知道是上好品质的。
再加上肥实的熊掌都是平常难得一见的好玩意,再说了,能结认跑山打猎好手,以后自己需要点啥的,不就有地儿弄了吗。
熊皮只是简单的处理过,价格上卖不过鞣制好的,二百六十块土产公司收了。
熊肉除了留下家里吃的外,上秤还有一百六十斤;加上熊波棱盖、熊鼻子啥的,卖了一百三十块。
最值钱就是熊胆了,用天平一秤,他俩整着的这个熊胆就卖五百块。
最后一算,他哥俩这一次上山就收获了八百九十块!
王家贵看着这老厚的一叠大团结,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刘建军伸手从土产公司出纳手里接过钱,往怀里一塞,拽起王家贵就往供销社走。
“建军哥,先整两瓶酒!。”王家贵搓着手笑眯眯的说道。
“三愣子,别急。想吃点啥、喝点啥的,只管整就是。”哥俩来到副食柜,刘建军指着里面的物品对王家贵说道。
油盐酱醋、烟酒糖茶,大米白面,还有衣帽鞋袜,小哥俩背着满当当的背篓,手里还拎着鼓鼓囊囊的麻袋出了供销社。
找到顺路的马车,花上五毛钱,一路颠颠儿的回了永兴屯。
“三愣子,这是你的,你点一点。”进门上炕坐下后,刘建军数出一沓钱递给王家贵。
扣除了在供销社买东西的钱,王家贵这一次上山分到了一百二十块钱。
王家贵也不客气,接过钱往兜里一塞,提过自己买来的牛轧奶糖“秋儿妹子,吃糖了!”话还没说完一把糖就塞进了刘红秋的衣兜里。
刘红秋瞅着母亲,手捂着装糖的口袋,想吃又不敢吃的样子看得刘建军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是你愣子哥给的,你想吃就吃吧。瞅我干啥?”看着王家贵给自家闺女糖,张桂兰心里很是高兴。
“三愣子,你的钱可不能乱花了,攒点钱好说媳妇啊!”张桂兰冲着王家贵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