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香囊与众不同。
刺绣精致复杂,描绘着一朵盛开的昙花。
在昙花下面,用细小到几乎看不见的针脚绣着一个日期。
慕南嫣的生日。
慕南嫣在高台上目睹了这一切,她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了下来,比呼啸着穿过竞技场的风还要冷。
她的手指紧紧抓住栏杆,木头在压力下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一段尖锐而痛苦的记忆在她眼前闪过。
她的母亲,脸上满是忧虑,将一个类似的香囊挂在她的脖子上,轻声祈祷着保佑她。
记忆渐渐淡去,只在她的胸口留下一阵空洞的疼痛。
这绝非巧合。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而她似乎成了那个不情愿的主角。
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动作干脆利落,将震惊而又窃窃私语的旁观者们清出了竞技场。
弟子的尸体还时不时地抽搐着,被拖走了,在地上留下一道血迹。
赤羽左使的尸体也被抬走了,他那毫无生气的眼睛茫然地望着天空。
香囊被遗忘在一旁,在这片杀戮中就像一颗小小的、沉默的炸弹。
空气中弥漫着死亡和毒药的余味,似乎还闪烁着未说出口的疑问。
人们开始低声而急切地窃窃私语。
背叛、阴谋、谋杀。
这些话语悬在空气中,沉重而不祥。
场景切换到潮湿阴暗的地牢。
火把在墙壁上闪烁,投下长长的、舞动的影子,仿佛隐藏在这些石墙内的秘密在扭动和挣扎。
空气中弥漫着霉菌和恐惧的味道。
两个身影站在牢房中央,他们的脸在闪烁的灯光下模糊不清。
一个高大威严,另一个瘦小虚弱。
寂静持续着,只有漏水的天花板上水滴落下的滴答声打破这份寂静。
“他说……陆凌霄……”高个子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
“是的,”小个子回答,声音几乎听不见。
“他说,‘告诉夜莺……游戏……才刚刚开始’。”
高个子转过身,他的脸此刻被摇曳的火把照亮。
是苏锦然,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冷酷而坚定的光芒。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一把小巧锋利的刀在火把的光芒中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