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背后传来,“春贵人?”
春贵人见到德妃娘娘,眼前一喜,委屈跪下行了个礼道:“这位莫名摔碎了我的镯子,她不赔,还要威胁嫔妾要去皇上面前,娘娘最疼我,求娘娘给嫔妾做主。”
眼前之人,面庞似春日初绽的桃花,柔和清浅,双眸温婉,眉梢微微上扬,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宫装颜色素净却不失大气,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无不透露着她的雍容华贵。
林昭芷行了个福礼,勾起记忆。
当初第一次见原主就挑刺的人。
从晨起问安、午膳布菜、晚膳侍茶仪态检验,到一日背诵满文祝颂词,边行三拜九叩之礼,背诵节奏不许出丝毫差错。
美其名曰指点。
好在原主规矩礼仪乃从小学起,言行无一点磕绊,但似乎让德妃更加不爽。
爬床后,更是与德妃结下了梁子,毓庆宫,谣言事端让原主本来惨淡的日子更加苦不堪言。
春贵人立马大喝:“大胆,哪里来的贱婢,见了德妃娘娘竟敢不跪。”
什么东西,她见了德妃娘娘都得跪着,凭什么不跪?
她身上不过是去岁的旧款式,春贵人更加觉得她只是个无名的答应,说不定只是个官女子。
“臣妾是毓庆宫的格格。”林昭芷自曝身份。
康熙时期礼节制度本就未完善,边缘之间模糊不清,说她有罪无罪全看长没长脑子。她虽是个格格,却是太子的妾。
但德妃娘娘算是她的长辈,有点顶不住啊。
德妃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起来吧。”
春贵人皱眉,毓庆宫的,现在不好惹啊。揉了揉眼睛道:“娘娘,毓庆宫的人就可以随意欺负人吗?”
“你放心,”德妃唇角挂着淡淡的笑,转向林昭芷道,“春贵人的镯子是御赐之物,这位。。。。。。摔碎了,你拿了相同价值的东西抵了,这事儿也就过了,你可服气?”
德妃也是在赌,两日后就是太子复立,此时这个关头哪怕她是毓庆宫最不得宠的那个,招惹了,恐会涉及党争。但相对的,毓庆宫现在正在水深火热中,闹大了,不知会出现什么场面。
赌错了,也还有后路。
装着一副大方的样子,却要把锅盖在她身上。
林昭芷今天忍了,德妃出了气兴许以后就会忘了她,可她在宫中,若事事都选择了忍让,如系统所说的被同化,最后她还有勇气去抗争吗?
林昭芷更不信德妃没认出她来,淡淡道:“这位贵人好生霸道,毁坏了御赐之物,却要将罪名赖在臣妾身上。你仔细说说,我是怎么摔了你的镯子?”停顿一下,“德妃娘娘爱惜你,你却要让德妃娘娘背上不辨是非之罪,你怎么忍心?”
“你!明明是你扔了石头。。。。。。”春贵人说到一半,眼睛都红了,“娘娘。”
德妃抚了抚鬓角,很久没有一个格格这样顶撞她了,毓庆宫真是好样的。
不待她说话,春贵人身边跟着的两个宫女,忙出来为自家澄清。
“你撒谎!”阿花怒道。
秀萍冷笑:“有你说话的份?”
林昭芷立刻站在前面,逮着一人道:“春贵人,你应该明白今日的真相如何,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是我摔了你的镯子?”
“德妃娘娘大度,不追究你的责任,你赔了我的就是。”春贵人犹豫,但站在德妃娘娘身边,她说的话有了底气。
此时,想不到的是。
“罢了,教人知道毓庆宫的格格打碎了御赐之物。。。。。。怎么是好,这东西本宫赔了吧,今日便算了。”德妃轻叹一声。
春贵人错愕,东宫的人这么厉害吗?一个不得宠的格格连德妃都不敢惹?
林昭芷目光微凝。
德妃娘娘说话就是不一样。